皇宫内。
魏诏静静的站在御书房门前,等着王公公的通传。
很快王公公走了出来,对着魏诏微微躬身:“昭王殿下,您请吧。”
他在门外等待的时候,一直在心里面想,到底如何去说,皇上才不会镇压这些难民。
尽管有姜婼棠的方法,但他却清楚的很,皇上的性子阴晴不定,不是所有时候都会按照常理去做。
“儿臣过父皇。”
皇上放下手中的卷宗,缓缓抬眸看向魏诏:“你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治理水患一事?”
魏诏面色有些凝重,摇了摇头说道:“治理水患一事自然有姜大人负责,此次深夜前来面见皇上,是为了那些因为水患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而来。”
“难民?”皇上眯起了双眸,有些诧异的看向魏诏:“你是说京中已经涌入了难民不成?”
魏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五一十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全数告知了皇上。
皇上猛然间站起身来,眼底没有丝毫的怜悯,更多的却是抗拒和担忧:“居然都到了这般程度,断然留不得他们在京中安置下去,你怎可轻易做主?”
果不其然,就知道他会主张将这些人赶出去。
站在皇上的角度这样做也许无可厚非,可站在人性的角度,那么不顾这些人的死活全部赶出京城便是残忍。
魏诏在这件事情上和姜婼棠的想法非常的一致,他深知居无定所,处处都要受人白眼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初被赶出京中无召不得入京之时,魏诏所处的境地不比这些难民好多少。
“父皇,断然不可贸然把他们赶出去,会失去民心不说,任凭疫情蔓延下去,最后还是会波及到京中的百姓。”魏诏紧皱着剑眉,看向皇上的那双眸子之中,悄然闪过了一丝厌恶。
经由他的提醒,皇上终于想起了民心二字的意义。
当然,他眼中的此民心非彼民心,无非是在意身为皇帝的声誉罢了,到底这些人民是死是活,还是和他没有半分干系。
皇上缓缓坐了下来,眼神中满是无奈:“既然不能强行镇压,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些难民挤满整个京城吧?”
魏诏面无表情,就知道皇上会拿不定主意:“父皇,只需要每日控制进入京中难民的数量即可,专程命人好好将他们安置下来,再有太医为其医治,相信很快便可以度过这次难关。”
皇上自知事态严重,曾经有一个小国,就是因为疫症导致整个国家半月之内覆灭。
他可不想辛辛苦苦继承而来的江山,就因为这些难民而消亡。
“即便如此,这疫症可不同于寻常病症,要如何才可以医治,怕是太医院的这些人未必能够做得到。”
魏诏颌了颌首:“没错,正如您所说,太医院当中极少有人接触过疫症,但他们却可以阻止疫症的传播速度,而诏王妃此刻已经再研制治疗疫症的方子,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你是说她居然懂得医治疫症?”皇上的面色有些诧异,他还尚未听闻诏王妃居然还有这般能耐。
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这段话的时候,让魏诏眼底竟闪过了意思浅淡的笑意:“王妃深得薛神医的真传,自幼便开始跟在他的身边学习医术,所以应对这次的疫症必然有着绝对的把握。”
大名鼎鼎的薛式神医整个北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到他的真传医术必然精湛无比。
皇上颌了颌首:“如此甚好,眼下来看也只能如此了,王德全,拟旨。”
终于劝说了皇上没有动用武力,魏诏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姜婼棠的方法不仅得到了皇上的应允,更是解决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如此之下,魏诏更是觉得姜婼棠不简单,对她的兴致越发浓郁起来。
当他回去诏王府,第一时间来到了兰苑当中。
姜婼棠正看着面前种类诸多的药材暗暗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魏诏的到来。
魏诏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问道:“如何?可找到了医治疫症的方法?”
姜婼棠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叹一声:“唉……想要医治这次的疫症并非易事,不过我已经找到了一些门道,今晚不眠不休也一定要将药房拟好。”
魏诏沉吟了片刻:“皇上已经答应不会武力镇压难民,还会派遣太医前来为他们诊治,倒是也无需如此焦急。”
“不着急?晚研制出一日,就会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岂有不着急一说?”姜婼棠微微有些诧异,她心急如焚的很,魏诏却仿佛觉得此事没那么重要似的。
魏诏其实也并非觉得此事不重要,只是不想让姜婼棠不眠不休的去研制而已。
那些宫中的太医到底有几斤几两他清楚的很,到头来还是需要依靠姜婼棠才行。
一旦她累到了,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毫无用处,因为根本没有人可以接下她的班。
“既然你坚持如此,那便随你吧。”留下这句话,魏诏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