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姜婼棠对家里报喜不报忧,身为父亲的姜远宁更是不想给已经出嫁的她增添任何的麻烦。
姜婼棠紧锁着眉头,扶着姜远宁躺好:“您病的这么严重,若不是大哥差人前去找我,你到底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躺好,我现在就为您把脉。”
姜远宁看着专心的姜婼棠一脸凝重,略显疲惫的脸上充斥着一丝欣慰:“棠儿,真的无需如此紧张。”
姜婼棠没有答话,片刻后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将姜远宁的手臂放回被子当中,脸上的凝重消失不见:“好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急火攻心罢了。”
她来到桌案前,拿起一旁的笔墨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了折柳:“你脚程较快,抓三副这个方子的药回来。”
折柳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拿着方子便冲出了姜府之中。
“小妹,父亲真的没事吗?”姜恒之剑眉紧蹙,依旧有些担心的问着。
姜婼棠点了点头:“几副药服下应该就能够痊愈,幸亏我回来的及时,再耽搁下去可就说不定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里姜恒之终于松了一口气,抓着衣摆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姜婼棠到了一杯清水踱步走到姜远宁面前,亲自喂他喝了下去。
她很清楚,问父亲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是要问大哥才行:“父亲您歇息片刻,折柳很快就会把药带回来,喝下去就不会如此难过了。”
说着,姜婼棠看向身后的姜恒之使了个眼色:“大哥你随我来一下。”
姜恒之立刻会意,深深地看了姜远宁一眼,便跟随姜婼棠离开了卧房之中。
兄妹二人站在门外,姜婼棠眸色微敛,有些疑惑的问道:“近来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好端端的,父亲怎么会急火攻心?”
姜恒之微微一怔。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妹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如此强势,而这番充满质疑的话从她口中出来,却让他感受不到丝毫的违和。
他墨染的眉头拧在了一块儿,眼底闪过了一丝恼怒:“这几日,圣上因为南方水患之事挑选人手,许是父亲碍了他人某图利益,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在朝堂上和父亲争论了起来。”
姜婼这次水患,姜婼棠也有耳闻,父亲为官清廉,从不参与党争,一心为国为民。
这一副刚正不阿的性子,朝堂上直言不讳,定会得罪许多人。怪不得会将父亲气到这种程度。
“父亲在朝为官多年,也不至于如此难以应付吧?”姜婼棠微微摇头,余光朝着房里瞥了一眼:“这一次父亲又是被何人气成了这样?”
“唉……”
姜恒之颇为无奈,摇了摇头说道:“父亲力谏陈大人,却遭到了威北侯的反对,他便于父亲在朝堂争论……”
威北侯!?
好一个威北侯!
好一个萧家!
在诏王府,萧云月处心积虑想要将自己与杀之而后快,朝堂上,威北侯竟将父亲气到吐血。
很好!很好!
姜婼棠闻言,眸中漆黑的眸色反涌,竟有凌厉之色。
“这些事情你就无需跟着担心了,眼下拿威北候的确没有办法,但总有一日我会让萧家明白,我们姜家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由旁人宰割。”姜恒之误以为,姜婼棠是在担心父亲朝堂事,便只好宽慰道。
姜婼棠心中也是气愤不已,在诏王府被萧云月处处找麻烦也就罢了,就连她的父亲都要在朝堂之上与自己的父亲作对,这口恶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想要对付萧家的人其实也不难,只不过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正在她思考着如何让萧家付出代价的时候,卧房内传出了微弱的声音:“棠儿你进来。”
她与姜恒之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不再多言,推门走了进去。
姜远宁先是用严厉的目光看了看姜恒之,才对着姜若洋浅浅笑了笑说道:“你大哥没有和你说什么吧?不要听他的,为父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够处置,也远没有那么严重。”
姜婼棠坐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柔声道:“父亲,我已让大哥替您告假两日,这几日,您就好好在家中休息几日。”
“这……”姜远宁自是不愿。
可还未开口,姜恒之却笑道:“父亲,您就听妹妹的吧,不然,您的宝贝女儿可要不高兴了。”
姜远宁也笑了笑:“好,就听你的。”
面对如此痛爱自己的父亲,姜婼棠心里一阵阵反酸。
萧家,你们欺人太甚,威北侯,你伤我父一分,我就让你的女儿还回来十分。
这笔账,咱们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