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婼棠懒得与萧云月主仆争辩,对孙老板说道:“你告诉我,素梅到底在你的铺子当中买了多少砒|霜?”
“回王妃的话,这位姑娘一共买了二钱。”
姜婼棠唇角勾勒出一丝讥讽,微微颔首道:“若是真的想要用砒|霜毒死老鼠的话,势必要在老鼠出没的地方大量撒放,区区两钱砒|霜而已,想要毒死老鼠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当砒|霜是点心不成?老鼠偏偏要盯着你这两钱来吃吗?”
姜婼棠此言一出,素梅再也辩无可辩,她下意识的抬眸向萧云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看了这么久的戏,魏诏居然还没有看够,不管他到底作何感想,姜婼棠是看够了。
所有的一切开始之前,魏诏就已经深知其中的弯弯绕绕。
说到底姜婼棠也没有打算真的能够将萧云月怎么样,不如就此收手,至于魏诏会如何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一切皆在眼前,王爷请自便吧,这陈妈妈我今日就带走了。”
留下这样一句话,姜婼棠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素梅和一脸怨念的萧云月,带着陈妈妈拂袖而去。
孙老板躬身作揖:“王爷,若是没小人什么事的话,小人也先行告退。”
魏诏挥了挥手,拿起面前的茶盏靠近唇畔,却迟迟没有喝下去,看了看姜婼棠离去的背影,冰冷彻骨的双眸之中闪过了一抹玩味儿。
本来是两个人好好看着一场戏,现在剩下他一个人来收拾这残局,姜婼棠倒是走的痛快。
“这么说你是真的存心想要加害本王了不成?”魏诏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嘴,素梅立刻如坠冰窟,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似的。
此刻的萧云月一脸的不知所措,素梅跟随在她身边多年,这种时候唯有一种方法可以化解危机,那就是牺牲自己来保全主子。
“啪!”
“王爷,奴婢该死,可奴婢真的不知道这可能会伤及到王爷啊!”素梅声泪俱下,不得已承认了下毒一事,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抽着自己耳光。
魏诏扬起棱角分明的下颚,原本就无比阴郁的眸色此刻更加的深不见底:“说,为何要这样做?可有人指使你?”
素梅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无比坚定的说道:“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看不惯王妃时常欺负新夫人。”
“夫人的性子本就安静不喜争斗,可谁知王妃却屡屡寻找各种理由来给夫人气受,夫人忍得下去,奴婢却忍不了。”
“若是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了,那奴婢也不算是一个称职的婢女,所以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想要为夫人出一口恶气。”
“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求王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魏诏听着素梅的哭诉,只觉得异常聒噪,墨染的剑眉下意识拧在了一起,但却没有说些什么。
不管如何他都是还要顾及萧云月的感受,否则素梅此刻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萧云月立刻蹲下身来,抓着素梅的手臂,豆儿大的泪珠滚滚而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然有王爷为我做主,你身为一个奴婢逞什么强?”
她随即和素梅跪在一起,抬眸看向魏诏无比委屈:“王爷,素梅的话您都听到了,她也是一时冲动险些酿成大祸,好在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您就看在她自幼便侍奉在月儿身边左右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在这诏王府除了王爷疼惜月儿之外,素梅伺候月儿这么多年,如今,素兰已经被赶出了王府,若是连素梅也被……”
“启禀王爷。”没等萧云月把话说完,子夜推门而入,站在魏诏面前抱拳唤道。
魏诏听到子夜的声音瞬间眉心舒展开来,细心去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他眼中的如释重负:“说。”
“宫里差人前来,请您即刻前往宫中议事。”
“备马。”魏诏起身,关于素梅的命运没有给出一个肯定得答复,随子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之中。
萧云月闭上了双眸,她终于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浑身绵软无力,扶着椅背才能够站稳。
素梅第一时间起身便要去扶她,却被她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
“啪!”
“废物,这样都不能让姜婼棠步入圈套,真不知道要你到底有何用,这么低级的错误你都会犯。”萧云月怒不可遏,瞪着素梅眼底燃烧起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