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蔽面色冷了几分,眯着眼看她,问道:“你说的是何人?”
“啧……”咸毓已经一屁股坐在洞口旁边的地上了。
她就说他没必要帮她擦凳子吧!反正今天这一套衣裳肯定是要弄脏了的。
咸毓皱着眉,有些烦躁自己还要跟他解释:“119消防队就是……就是……就是那什么吃公家饭的!”
楚蔽不解:“你说什么?”
“哎呀,我也说不清呐,”她脑袋都晕了,咸毓喊道,“那个谁!”摆烂的系统,“你帮忙翻译一下!”
楚蔽看着她的脸:“何人?”
系统不情不愿地上线了:我难道就这么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咸毓:“是啊……”
呃,怎么回系统话都回出口了。
楚蔽拧眉:“是什么?”
系统:检索百科查到了——是叫军巡铺。
咸毓:“是……军巡铺……”
楚蔽面色不动:“你识得军巡铺的人?”
系统:半天不到,你怎么一副喝醉酒的样子?
咸毓回道:“我哪有喝醉!”
楚蔽:“……”
他先盖上了石盖,还不忘提醒道:“我还以为能靠着敞开的洞口散散此室的迷药味,岂料你却愿意关上?”
他打量着她已昏沉的眼色。
“你笨呐!”咸毓瞪了这酷盖一眼,“你别仗着你现在还没醉、人还清醒、走路不偏道,待会儿你也醉了,你不小心踩空掉下去了怎么办?”
摔残了怎么办?!
楚蔽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起身,莫要坐在地上了。
“你我闻到的是迷药,又不是喝酒,怎会醉呢?”
虽也算是异曲同工,但她总不能这般胡说吧。
咸毓一把站了起来,脚步倒还挺稳,但是说的话就有些古怪了:“哼……我当然说的是比喻句了……这是一个类比……你懂吗你?”
楚蔽拉着她坐回了凳子上,说道:“若要怕自己迷晕了走路绊倒,不如就老实坐着吧。”
她此时药性已发,言行都将是真性情的举止,就算他心中早有预料,但也还是有些期待。
“干坐着也不行啊,殿下!”咸毓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我们再找找机关?然后从这个密室里通关……去下个密室!”
楚蔽状似同意了,他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再找找,你且坐着。”
“嗯……”咸毓两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脑袋发晕的只想闭眼一会儿,她确实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那殿下你加油……”
楚蔽不动神色地走到了她的身后,像是在四下寻找,实则一句一句地开始问她话:“对了,你方才为何确信你掉下‘井里’后会有人来救你?”
她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怎会认识旁人?
楚蔽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唔……”咸毓只顾支撑着自己的头,闭着眼随口回道,“谁说我说我有人救来着……我不是说没人回来救我嘛……”
楚蔽一顿,回道:“还有我呢。”
“你?”咸毓都晕得想趴在桌子上了,“你不是也闻了迷药吗……”
楚蔽走了过来,以掌接住了她要往下坠的脑袋:“桌案有灰,莫要趴上去。”
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可地上还有灰呢,”咸毓打开了他的胳膊,“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要洁癖了!”
说着,她扒拉过来刚才擦过凳子的帕子,胡乱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擦了几下后,彻底地趴了上去。
“……”楚蔽白过来拦她了。
还要被她赶人:“殿下你快找呀!趁现在你还没晕……”
楚蔽垂眸看趴头蒙着脸的人。
她此时说话声调及其软弱,像是一只蔫了的幼兽。说出来的话慢吞吞的,还拖着长音。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后脑勺,冷静地问道:”那若我还是找不着出去的机关呢?“
“那我们先去找散发出迷药的来源处!”咸毓思路很清晰,虽然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像是一团浆糊了。
她感觉她现在和酷盖就像是两只蚊子,进了这个房间之后,闻到了房间里的蚊香,迟早要歇菜的感觉。
所以,她说道:“……我们得把蚊香给赶紧灭了。”
楚蔽大致听懂了,不由反问道:“你先前莫不是真闯过何等密室?”
怎会如此清明地抉择出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