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另外几位看的一愣一愣的,廖东那表情感觉神神忽忽的,挺奇怪。四眼捋了捋信息,然后有点惊讶的重复确认了一遍问沈煜:“阿煜,你班的呀?”
沈煜边吃闷头嗯了一声。
廖东笑过后似乎依旧没完不罢休,“原来真是你班的,”他起初还只是有点怀疑,但两人似乎又不熟,他将怀疑又打消了,“你说说你这才来学校几天,那天咱们在你那四合院聚餐,就是你这同学,都能摸到你家的门了。”
“哦,东东,那天你见的就是这妞儿啊?”包子似乎也想了起来。
“她不是摸到了我家的门,她是摸到了她自己家的门,你们就别闲着再脑补了。”沈煜语气似乎懒得搭理他们。
可是这么一句话似乎信息量很大的样子,什么叫摸的是她自己家的门?
“她家住在我家隔壁而已,算是邻居。”沈煜其实到现在连人名字是哪两个字都不知道。
几人似乎终于听出了点话音。
两人是真的不熟。
疑团解开。
“东东你想什么呢?那女的一看就一三好学生啊。”包子拿过啤酒瓶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行行行,我龌龊,我自罚。”廖东将自己的杯子挪到包子跟前,让人给自己倒酒。
“况且阿煜多半也不会喜欢这种的,只知道学习,没劲。”
“......”沈煜咬了口肉,又斜了人一眼。
几人又嘻嘻哈哈聊起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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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灼半路进去药店买了一包感冒药之外,又买了一瓶褪黑素出来。她没有什么依赖性,就是偶尔睡不踏实了才会吃。
至于感冒药是买来备着,她上次买的还有,但是已经不多了,属于常备药,免得需要用的时候没有还要现买。之前这些何越都会很细心的给她备好,但是现在,她要学会自己备。
她没让司机师傅往碎玉胡同里面拐,里边太窄,掉头退车都不好弄,况且天也晚了,在路口的位置就让人把她放了下来。方灼抱着从东郊别墅带过来装着她东西的收纳箱,提着一袋子药往里边走。
时间的确已经不早,邻居邻里还有街边的小吃摊贩大都不见了影,只有不远处一个卖烤番薯的老大爷还在,但是看上去也作势要收摊的样子,整条路已经是安静的很。碎玉胡同中间铺了一截青石板,走在上边声音清脆,能清楚的听到她踏踏踏的走路声。
方灼没有着急回家,走到那烤番薯的大爷跟前问:“爷爷,还有番薯吗?”
老大爷反应有点迟钝,闻言不紧不慢的将火炉子打开,说:“要收摊了,我看看啊,我记得应该是还有一个。”接着老大爷探头往里瞅了眼,笑呵呵,“还真是还有一个。”说着将番薯从里边拿了出来,然后裹了一层黄色的油纸递给她说:“小姑娘,最后一个,不要钱,拿去吃吧,我也要收摊了。”
“谢谢爷爷。”方灼腾了腾手接过,将番薯放到了收纳箱上面,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放到了老大爷的火炉子旁边。接着转脸啪嗒啪嗒的眼泪珠串似的便打在了那枚番薯上。
碎玉胡同很长,她脚还没好完全,走的很慢。
何越走了,她突然就像是没有家了。
收纳箱太大,她腾了腾其中一只手想松散一下手腕,放在上面的那颗番薯连带着几本书就要往下掉。
她慌了神,但接着便从身后擦过她肩头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将那几乎掉到半截的书和番薯给扶了扶。
她瞥眼向左后边看了看,沈煜一手抄兜,外套已经规整的穿好,拉链一贯的拉到了顶,半边侧脸隐没在夜色里忽明忽暗,他淡看了她一眼收回帮忙的另一只手,腿长步子大,低沉着嗓音说:“好学生,小心。”
作者有话说:
沈煜:我就是乐于助人。
作者:你确定?
沈煜:我乐于助我喜欢的人。
作者:这还差不多。
第10章 旧事·扣子
◎怎么那么听话?◎
可是往前走了两步的沈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后退了回来,垂过眼皮看过她说:“不是喜欢礼尚往来?”接着将衣服袖子卷起一截,露出里边的衬衣袖口,扯了扯说:“我衣服扣子掉了,给你个回报的机会,给我缝一下。”
方灼:“......”
“我家没扣子,”方灼实话实说,况且,她哪里会缝什么扣子,“要不你回家脱下来给我,我明天给你找个裁缝。”
“......”
“你就给我扶了下书,有必要这么计较么?”方灼吭吭唧唧,声音越来越小。
眼看快到家门口,沈煜压了压步子,分明一开始这么计较的是她,此刻倒打一耙。
刚啪嗒啪嗒还掉眼泪呢,这会儿就伶牙俐齿了。
“扣子在我这里,”沈煜说着从口袋里还真摸出来一枚扣子,白色小小的一个,他衬衣上的那种,然后摊在手心,接着放到了方灼眼皮子底下搬着的收纳箱上面,不容人推拒的口气,“去你家找根针和线。”接着直接丢下人,大步往前转身就没入了夜色向他住处去了。
“......”
“灼灼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迟啊?”
刘老太太从门里边走了出来,方灼张了张嘴原本要冲那个背影说什么,也直接被打断。接着便听见一道不轻不重的开门关门声。
“姥姥,您还没睡啊?”她停住脚磨转了方向抱着东西跟着姥姥一起进门。
方灼提前跟姥姥说了的,说让她早点睡,不用管她。但是老年人上了年纪忘性就大,这多半是忘了。她也没再提,解释说:“我打车去东郊拿了点衣服还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