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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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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小孩总得学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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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文年摇头,「你们都懂我。」

「也是。」柳庠宇沉默了,文年的个性怎么可能被感情绊住脚步,看来这个邵向载在感情的处理上也挺成熟。

还可以,柳庠宇心想。

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生出了老母亲要看着孩子离家的感概。

果然是最近考卷写太多了,柳庠宇摇摇头。

「那你什么时候走?」

「初一。」文年说,「我已经跟我妈说好了。」

「你自己坐车过去,还是阿姨来接你?」

「我自己去,省得她再跑一趟。」

「ok,那我就不去找你了,等你在那边安定下来,我再去看你。」

「你也省省吧,」文年放下笔,撑着下巴看着手机,「马上就要大考了,还是多放点心思在复习上吧,等考上同一所大学再叙旧也行。」和文年相同,柳庠宇的第一志愿也是s大。

果然还是熟悉的文年配方,柳庠宇也不跟他争,「行,文年同学说什么都是对的。」

文年摇摇头笑了,两人又聊了一阵才掛。

今年过年早,学校的课程也结束的早,十二月就进入了期末考衝刺期。文年终于在月初将最后一个家教也转了出去。酷酷的小男生在上课的最后一天,竟然还哭了,一边抽搐,一边硬要逼着自己把眼泪憋回去,逗得文年一阵好笑。

「别难过,我不是把邮件留给你了,要是有问题还是可以问我啊,」文年安慰他,「或是想找人聊天,我也欢迎。」

小男生的父母像是也没想到这个才来了不到一年的少年,竟然能跟他们平时也没办法好好交流的儿子交心,对于文年还愿意跟他们儿子保持连络的行为,感到十分感激。

「他平常都不太理人,在学校朋友也不多,你能跟他当朋友我们真的很高兴。」小男生的妈妈送文年下楼的时候这么说,他儿子难得任性,不愿跟过来。

「阿姨您太客气了,小源很可爱,」文年拎着一袋她硬要他收下的礼物,笑了笑,「我国中的时候也很有个性,我妈常说当时没有把我拍到墙上简直是奇蹟。」

不光小男孩的母亲对文年感到感激,文年也是同样的,第一次出来家教没有碰到那种喜欢指指点点的家长,他真的很幸运。

到家后,把东西放下,文年去了一趟邵父房间,把他初一要离开的事情说了。

「你妈妈那边都安定下来了?」邵父问。

「对,房子已经找好了,过年后手工艺教室就会开幕。」文年点点头,笑道,「叔叔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收留。」

「没什么好谢的,要我说,你才是帮了我们大忙,」邵父在他肩上拍了拍,「向载现在都能自己做一桌饭菜了,要不是你,他到现在还能把鸡蛋放进微波炉。」

「那也是他有天赋。」文年笑笑,「我有个朋友不管教几次,都能把煮麵的汤烧乾。」搞得他时常怀疑柳庠宇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忘了长脑。

「啊,是吗?这也是有才。」邵父不敢恭维的摸了摸下巴。

对文年来说,虽然邵父是长辈,但又不像一般长辈一样有大人的架子,他在这里的这一年就很常听见邵向载和邵父斗嘴,只要后者在家,屋子里就是热热闹闹的。

既当了父亲,又做了朋友。

这也是让文年羡慕的地方,他跟他爸就永远不可能有好好坐下来说话的可能。

邵父:「你跟学校说了吗?」

「说了。」文年顿了顿,「薰中的老师都很好。」

「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飞得更远。」邵父看出他眼里的不捨,安慰道,「你有机会都可以回来看看,不管是老师,还是我们家,我们都很欢迎你回来。」

「好,谢谢您,叔叔。」文年抹了把脸,露出一个微笑。还没到分离的时候,他不希望现在就流眼泪。

「你这样转学过去,还剩半年会不会不习惯?」邵父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体贴的给他们换了个话题。

文年摇头道:「不会,最后半年所有学校都是在复习,在哪复习对我来说都一样。」

「这样就好。」邵父放心的拍了拍胸口,「对了,我上次听你说,你有一个北城的朋友一直在给你寄不同的试卷?这种朋友不可多得啊,时刻都想着你。」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文年真诚的笑了笑,「我跟他认识好久了,从国小就是朋友。」

「国小啊,这样算起来也有十年了吧,」邵父闻言猝不及防陷入了回忆,「说起来我国小的时候也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但后来国中他们就全家移民到国外去了,我们一开始还试着用信件保持联系,可是当时寄到国外的信件实在太贵了,我很快也没再收到他的回信,就这样断了联络,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文年不是生在那个年代的人,没办法想像邵父口中的世界,但假设一下,如果现在要他跟邵向载只能利用通信维持感情,他们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有太多东西会消耗在时光的洪流中了,各种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

「希望你们在那边的生活一切顺利。」邵父收拾起思绪后说道。

「谢谢。」文年上前一步,想要抱抱邵父,手才刚伸出去,身后的房门突然就被撞了开,砰的一声,惊的两人差点跳起来。

「邵丘岳你做什么?」看见来人,邵父起身皱着眉数落了一句,却没想到邵丘岳眼眶发红,也不说话,鼻尖一抽一抽的,情绪似乎非常不好。

邵父到嘴边的斥责嚥了回去,就连文年都显而易见的察觉到了不对。

「这是怎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撞的往后退了一步。

低下头看了眼抱着他腰的小傢伙,疑惑道:「丘岳?」

「……文年哥哥……你是要走了吗?」邵丘岳闷在他怀里,声音因为哽咽都变调了,却怎么也不肯抬头,紧紧抓着文年的衣服,止不住摇头,「……你不要走好不好?」

文年和邵父对视,知道他这是听见他们说话了,略有些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丘岳,不要任性,」邵父走过来,出声道,「文年哥哥只是来借住,他不可能待在我们家一辈子,而且文年哥哥也有妈妈,你捨得让哥哥离开他的妈妈这么久吗?」

邵丘岳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抱着他的文年感觉到他有些松动了。

邵父张了张嘴,没再继续说下去,拍了拍文年的肩。他们都了解分别的难过,大人往往能够很快的将自己的情绪掩饰起来,小孩子却做不到,邵丘岳势必需要一段接受的时间。

这时,去薛绅家的邵向载也回来了,听邵父说完事情经过后,硬是把邵丘岳和文年分了开,房门一关,兄弟俩说起了悄悄话。

「让他们去谈吧,你也歇歇。」邵父递给文年一杯水就出去了,声音落在身后,「小孩总得学会长大。」

文年扯扯嘴角,看一眼关起来的邵父房间,叹口气也做自己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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