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原原本想等之后再找向晚,他是刻意背对向晚的,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不受克制隐隐颤抖的双脚,他在心里骂过自己一遍又一遍,难看死了,难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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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后是先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裤,又对比向晚一身正装,他更想把头埋进外套里了。
向晚朝自己跑了过来。
古原看向向晚的眼睛,就像故乡,一个能够包容你所有,接纳你身躯,拥抱你全部梦想的避风港。
什么是故乡?
是远航,是一碗汤,是长久的记忆,是清明月,是地上光。
这次他突然不打算走远了,就让他回归家乡吧,踩踏土壤,碰触青枝绿叶,呼吸潮湿空气,看坐舟人如何点灯,看时间催人老,看来日方长。
「嗨。」
「我叫向晚。」
向晚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让古原想笑,自从面试医学系之后,跟了三酒一群人,就没了正经,要重新拾回正经,的确不太容易。
「我叫古原。」
「我读A大法律系二年级。请多指教」向晚说。
古原对向晚笑了一下,摸了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我读A大化学系一年级。彼此彼此。」
我如愿了。
「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了。
「我在A大,向晚。」
我来了,向晚。
为什么再说。毕竟,她的名字对古原来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表白。只是向晚可能要很久之后才会发觉。
就好像有些人还驻足于曾经,但古原早已在漫漫长的「曾经」中,提起双脚,独自跨过激流,横渡奔涌。
事出遗憾,而终将奔于圆满。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