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拍桌离开座位后,其他人便悻悻的跟在后面,头也不回的走掉。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卸下逞强的防备,顷刻间,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颓然的沿着椅背,身子缓缓瘫软而下。
虽然看不出来,我仍顶着一张淡无情绪的冷脸,但其实……
我的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闷得厉害。
店员终于应付完别桌的点餐,走来询问,「可以点餐了吗?」
我垂眸,无语。
这顿饭,当然是吃不下去了。
自己叫车回到家,漆黑的屋里,就算把整座室内的灯具全部打开,内心还是填补不了什么的落寞,没有为什么,但我就是……
忽然好想好想林宇脩。
说起来也奇怪,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阿嬤离世之后,花了这么多年学会的独立和勇敢,却在遇上了林宇脩之后,退化了一样,总是想依赖在他的身边,栖居在他的羽翼之下。
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依赖的,但真的好想好想他。
细数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林宇脩虽然面瘫,常常都是不发一语的寡淡,可是他……为我做过每一件大小事,从他把我从女厕里救出来、误打误撞闹进急诊室、又收留我过夜,每天煮饭给我吃、帮我洗衣服、还载我上班,到现在,我已怀有身孕,耐心询问医生孕妇的照护方法、还只因我想吃洋芋片,就特地买了一组全新的气炸锅……
这些生活的琐碎,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
除了阿嬤,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而我,也就这样不争气的感动了,同时,不小心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