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人虽然平常话也说得没好听到哪里去,但喝了酒是捡到机关枪了吧?
「你到底说还不说啊?」特别不耐烦。
「说说说,我说,都说。」林响尹忙点头,咳了几声又装得惆悵:「说起来我也特别可怜,我爸在我两岁时作奸犯科,酒驾肇事,趁着还没人发现就带着我和我妈逃到对岸。我有印象以来一直到十五岁在那边初中毕业,回国后我爸被抓,我就开始半工半读念私立高中的夜间部,其实我名字本来也不是长这样,是大学毕业后被查出有其他其他国家的登记,现在国籍才被取消,自然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说得云淡风轻,但算起来他这成长一路上也是坎坷。十五六岁的少年,心智年龄大部分都还没成熟,半独立的个体,他却忍受着辛酸,被迫在短时间之内长大,那该是有多少说不出口的委屈。
「你这是什么命?」吴昀却丝毫没有什么关心言论,毫不留情的嘲笑:「就连大学交个女朋友都能被甩,你这上辈子是都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我也很想知道啊。」林响尹故作无奈。
其实他知道依吴昀的个性肯定不会有任何一点同情,就算有,也不会表现出来。但现下仍是松了不小的一口气。
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要和别人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要的又不是什么同情。
「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办法。」吴昀狡黠的眨着眼睛,又喝了一口酒。
「什么办法?」
「你现在去死一次看看。」她半认真地看着他,「到那边走个几遭,问问那里的人,说不定你上辈子是哪个神仙干了坏事被贬下凡。」
林响尹不屑的斜了说的头头是道的吴昀一眼,同她方才那般嫌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吴昀还指望等等要给林响尹送回家,也没强求他喝酒。
说到最后,调酒被一饮而尽,吴昀畅快地仰着头,心里虽然觉得不怎么尽兴,但泛浑的脑子就比平常放大几十倍,身子晕沉沉的落至身旁男人怀中。
「喂喂、」他愣了一瞬,过来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晃了晃她肩膀,喊了几声又忍不住嘟囔:「你不是挺能喝的吗?这是喝了多少……」
还没说完,怀里原先软得像水的身子倏然直起头,一言不合就往他嘴上堵。
他整个人僵在那。
原先放在女孩子肩头的手万分无措,一阵慌乱之中只能尷尬的定在那。
背景声震耳欲乱,大家在夜晚肆意狂欢,就算看到他们这幅诡异的景象也不会有人在意。
十五秒鐘过后,林响尹才反应过来,第一想法竟然是她还挺好亲。
身上带着的淡淡酒气混杂着香水,口齿之间满是甜腻的酒精味道,他感觉自己都能陷进去。
这女人是烈酒,一碰上火就能自燃。
火势毫不留情地蔓延在荒芜的大地,烈焰沿着轨跡恣意狂妄,残留的荒草都被燃烧殆尽。
抹去满脑子的想法,他正要准备握住人的胳膊,那人却又将头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