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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待在这里,是为了成为一名冒险者。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好吗?我可是认真的。在这片瓦罗然大陆下探险是我自小以来的梦想──真的是真的啦。可以的话我还想一面探险,一面画出从没人完成过的瓦罗然全域图。
「但你也知道,人总是会有些家庭或环境之类的障碍,跟你说你只能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还一直劝你说什么要『面对现实』。
「所以我决定要离家出走,因为不想听他们成天碎念而逃了出来。但是,我心里还有些解决不了的困难,加上要回报奥莉和师父之前救我的恩情──喔那次的状况和你躺在那时差不多啦──所以我才暂时住在这里。
「大概……我必须要到彻底和过去告别后,才能放心离开这,去其他我想去的地方吧?」
在他讲述过去后过了一天。
我趴在房内小桌上,让自己只是稍微睡着,保持随时都能清醒的浅眠。
就这样到了凌晨,还没到他平时起来的时间,隔壁房便开始有细微动静。我立刻起身,压低声音回床,贴墙试着听清隔壁的声音。
似乎是在翻找什么,柜子被打开又闔上、东西在地板上拖动、然后他打开窗,从窗户翻身出去。
我立刻躺下拉起被子,装出还在熟睡的样子。果不其然,伊泽瑞尔又在窗外检视我房内状况。
接连两天在这种时间出去,他大概完全没发现我已经察觉他的异样。
等他转身走远后,我拿着符文刀,和昨天一样出门沿着他走过的路径追踪。
原本,我是期望这次跟踪能查出他的真实身分,以及昨天暗自和德玛西亚人见面的原因。
然而,一柄突如其来,从眼前掠过的匕首改变了我的目标。
匕首掠过后直插在右手边树上。
一看见那匕首的特殊外型,立刻就明白掷出匕首的人是谁。于是我将匕首取下,转向它射来的方向前进。
路上虽然不再有匕首之类的警示,但在习惯的地方都刻有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记号,我只须沿着记号标示,沿着曲折的路径行进,就可以回到她所要我在的地方。
对于这点,我应该要非常高兴才是。
但出乎意料地,我却丝毫没有开心的心情。就只是冷静地──冷静到无法再冷静地走着
那是压抑自己,让自己的感受麻木,只想让自己不再思考;进一步拋空自己,让自己不会是任务的可能阻碍。
沿着诺克萨斯的记号走时,我首先回忆起的,竟然是从事那次任务时身上的感觉。
我仅仅沿着路标前进,在横越了小半座山后,在重重密林的掩蔽后,找到了个入口狭窄的山洞。我自然地按照士兵的步伐,一步一步踏入。
洞口虽然狭窄,但拐几个弯进深处后,里头空间徒然宽阔数倍,四周掛有烛火,像个简易的厅堂一样。
那个掷出匕首的人──诺克萨斯的大贵族,军部的领导之一──卡特连娜正站在广场正中央等着。
「来者可是军部直属第一军团第二师的部队长雷玟?」
我做出正式的军人礼节后回答:「正是属下。」
「有何为证?」
「报告大人,属下的徽章因为细故遗失,只有这把总指挥亲赐的符文刀能当作证明。」
我双手将刀献给卡特莲娜检查。她拿起刀稍稍看过后便说道:「的确是总指挥亲自刻下的符文。好啦,现在别再管那些有的没的规矩了,真够麻烦。这里只是特务的一处据点,你跟我正常讲话就行了。」
她将刀还给我。我接过刀后起身将它收起。
「不过说真的在爱欧尼亚,你那部队的人都说你落海死了,没想到现在却是在这活蹦乱跳呢。那里的指挥可不希望岛上参战的人在别的地方乱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