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早已被抓皱了的报纸,fulgur略一失神,叹了口气。
——只是进去一下,很快就出去,他不会在uki的寝室里待太久。
——放完信就走。
fulgur抬头,看向足足有七楼的学生宿舍,伸展了下身躯,便藉着强健的机械四肢翻过一层又一层楼,连个声响都没发出的抵达了七楼的高度。
——这种事情只能私底下来处理,他不想uki因为他受到谁的批评与指点,挑着晚上来偷偷翻墙,也是为了减少可能目击的人。
——希望打听出来的消息没有错,不然都翻了这么久,要是闯错人的寝室,那可比被他人目击到自己闯入校园还要糟糕。
fulgur站在某间寝室外的阳台上。背后是七楼的骇人高度,他却像是站在平地般,一点也不害怕会失足跌下。
悄悄从阳台的落地窗往里看去,fulgur看到了一个紫色的身影,正安稳的睡在床上,双眼安然的闭着。
-uki……
fulgur隔着落地窗,看着uki熟睡的模样,许久不能回神。
——对方已不再是个小孩。身高抽高了,体型也不像当初捡到他时营养不良的瘦小,确确实实的长成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这样很好,证明在他离开之后,uki过得不错,有把自己照顾好,果然是一个不需他操心的孩子。
fulgur欣慰的一笑,推开阳台的落地窗——通常住在七楼的学生不会锁起落地窗,因为他们相信没有小偷能翻过七楼来盗窃寝室。他是个例外,但好在他不是小偷,只是一个代表自己的送信者。
——如果他没记错,七楼似乎也只有零星几个学生愿意住在这么高的楼层,毕竟很少有人愿意每天爬上爬下,至少他刚刚一眼望去,只有uki这间寝室的小夜灯亮着微弱的光芒。
——这孩子……不会是想把自己孤立起来吧?
fulgur推着门窗,脑袋闪过些胡乱的猜测。因为这一瞬的失神,他不小心踢倒了一个瓶罐,清脆的落地声响遍整个寝室,fulgur吓得一跳,下意识往床上看去,发现uki只是皱了下眉头,并没有醒来。
又等了很久,uki没有醒来的跡象,fulgur才真正松了口气。
-虚惊一场……
fulgur抹了把冷汗,往地板看去,猛然发现自己踢倒的竟是一堆水果酒的铝罐,数量多的他都觉得自己微醺了起来。
——仰赖嗓子表演的人,竟然不要命似的喝这么多酒……
fulgur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他收回前话,uki根本没有把自己照顾好,地上的这堆空酒罐就是最大的证据。
fulgur从怀里掏出了准备好的信,打算偷偷借隻笔再加上「不可以过度饮酒」的叮嚀。但当他将视线转向窗户旁的桌上时,却被淡淡反射着月光的水晶球给吸去了目光。
——那是他在四年前的圣诞节,买给uki的音乐盒。
犹豫了会,fulgur默默将信放在桌上,伸手拿起音乐盒端详。
音乐盒上的图样依旧清楚,没有被染上一丝灰尘。水晶球里,男孩捧着星星,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fulgur看着那个笑容,有些发愣。
——他似乎,从没好好看过这个音乐盒,只记得uki对它爱不释手,刚拿到的那段日子整天都不厌其烦的放着音乐,彷彿那是他听过最美好的旋律。
——然而在他眼中只是个小礼物的音乐盒,貌似每天都被对方好好的擦拭清理着,才能过了四年还像当初摆在橱窗里的精品一样精美漂亮。
——uki似乎……也跟自己一样,过了四年仍忘不了对方?
fulgur轻轻放下音乐盒,转过身想看看uki,却发现,对方早已坐起身,正揉着眼睛看向他。
「……fuu-fuu……chan?」uki犹豫着,似乎不确定自己是看到了真人还是幻想,不敢肯定的问道。
fulgur呼吸一滞,懊恼起自己说好的放完信就走,却因在uki的寝室里逗留了太久,给了对方抓到现行犯的机会。
看着仍睡眼惺忪的uki,fulgur后退了步,打算趁对方还没醒过脑时赶紧离开,却在转身时,听到背后的人传来啜泣声。
「……果然是梦。」uki哭了,声音浸满了浓浓的委屈:「我又做恶梦了……原本以为喝了酒就可以做一个美梦,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fuu-fuu-chan……我做恶梦了……你在哪里?……」
两句完全勾不着边的话被uki用着令人痛心的哭音啜泣着说出,fulgur发觉准备要踏出寝室外的那隻脚变得无比沉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了。
——输了。
fulgur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走到uki面前。
——喜欢上了就是输了,无论如何,只要对方一句哀求,他就不可能再转头就走。这也是他当初选择不告而别的理由,他知道只要听到任何一声uki的挽留,他的心就会瞬间破防,再捨不得离开他。
「别哭了。」fulgur微微弯下腰,想替uki擦擦眼泪,却被对方双手抱住。fulgur感觉到uki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像个小孩似的蹭着他的衣服。
「fuu-fuu-chan……」uki闷声说道:「我好想你……」
「……」fulgur听着uki委屈的鼻音,心像被无形的手揪住一般,隐隐生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对方。想了想,fulgur最终做了一个他最熟练的动作——将上放上uki的头,一遍遍的顺着头发,力道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uki的啜泣声一瞬间就停止了。他抬起头,fulgur看着他眼中的迷茫,无奈的笑了。
——uki恐怕还在宿醉,根本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吧。
「……我今天一定很乖。」uki轻笑:「所以才没有再做恶梦,还看到了fuu-fuu-chan……」
uki就那么看着fulgur,笑的如同孩童般天真。fulgur看着那样的笑容,罪恶感不断从心里涌上。
——原来这几年,uki也跟自己一样,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吗……
fulgur伸手,摸着uki的背,试图给对方一点安慰:「没事的,今天不做恶梦。」
「嗯。」uki笑道:「今天有fuu-fuu-chan陪我,这一定是个美梦。」
「……也不是美梦。」fulgur轻声道:「这是现实,我确实回来见你了。」
——究竟要做过多少次恶梦,才会觉得单凭自己的出现,就断定这是个再虚幻不过的美梦?
fulgur顺着uki的头发,轻轻揉着他柔软的发丝,想把四年来的温柔,一次倾倒给他。
然而uki眨了眨眼,却突然掐了一把fulgur的腰说道:「……瘦了。」
「……什么?」
fulgur有些跟不上这跨度过大的话题,但uki捏了捏他的腰,皱起眉头:「一定又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如果你是真的fuu-fuu-chan,那就要好好记得吃三餐,不要又因为工作忙忘了吃。」
-什么跟什么……
fulgur见uki突然煞有其事的管教起他,忍不住失笑。然而uki似是看他笑了,觉得不开心,低声委屈的说道。
「……我只是希望fuu-fuu-chan你能健健康康的,看到你好,比什么都重要……」
uki双手扶着fulgur的腰,低着头闷声的吸着鼻子。fulgur一愣,顿时觉得刚刚笑了uki有些愧疚。
「对不起……」fulgur急忙安慰道:「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好不好?」
「——不好。」uki果断的拒绝。
fulgur又是一愣。他没预料到uki会这么了断的拒绝,想了想问道:「那不然……你要怎么样才会消气?」
然而问出口的当下,fulgur突然被uki用力扯着衣服往下,跪在了地板上。
fulgur不明所以,抬头看向uki,却发现对方眼中像兔子一样的柔软目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鲜少看到、却又总是令他印象深刻的风暴正蠢蠢欲动,而那风雨即将袭捲的目标,似乎——锁定在了他身上。
「——fuu-fuu-chan。」uki的声音柔软,fulgur总觉得对方像对着自己撒娇。然而接下来uki轻声说出的话,却让fulgur立刻意识到,原来对方在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就没想再让他离开过。
「——你应该要知道的。」uki居高临下的看着fulgur,笑着问道。
「“要怎么做,才能讨好一个男人?”」
※※※※※※※※※※
——yugo不在,总算不会有人管自己喝不喝酒了。
uki打开一瓶又一瓶的水果酒,乾脆俐落的灌进肚里。感受着冰凉又带着点辣度的酒冲刷过喉咙,uki得到了一丝自我残害的快感。
——要是常常这样喝的话,他的喉咙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自己迫坏殆尽吧。
uki自嘲的轻笑,看着手里与脚边堆叠起的一座易拉罐小山,心情似乎也随着逐渐晕呼的意识而感到放松起来。
——要说因为喝气泡饮料而弄坏喉咙,他想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比ike先达到这个成就的,毕竟对方可是一听到开罐声就会全身犯癮的人,相比起来,自己已经好很多了。
uki边乾完最后一瓶酒,边收拾着地上的残骸。收着收着,看向窗外洒进室内的纯白月光,uki心中一动,轻轻唱起了那首很久没被自己提起的歌。
“——There’satale,alegendtold.——”
“——Whenthenightwasfulloflight.——”
uki轻声哼着,坐到了床上,看着那片柔和的月光,伸出了手,想触碰难得愿意照亮自己的光亮。
皎洁的月光轻轻拂过指尖,像一个精灵在上头跳舞,转眼就谢了幕。uki看着那一瞬被光亮照到的手,笑了下。
-睡吧。
uki淡笑——今天难得可以把自己灌醉,幸运的话,或许还能做个美梦也说不定。
思及至此,uki躺在床上闔起了眼,准备进入梦乡。
然而他没能如愿,才刚进入浅眠没多久,一个尖锐的易拉罐倒地声响起,uki皱了皱眉,脑袋缓慢的转转动着。
——是谁……
——他记得自己住的是七楼,可不是一个晚上容易出现这种声音的地方。
思绪转了几个弯,uki缓缓睁开眼,决定不再做无谓的猜测,打算自己亲眼看看究竟大半夜是谁弄出了这种声响。
然而这一睁眼,红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uki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uki轻轻起身,趁着那抹身影背对着自己时,在床上坐正了身体。
甩掉了迷糊的睡意后,uki眼尖的发现,那抹红色的身影手边正放着一封信,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桌上,叫他看了十分刺眼。
——自从四年前的离别开始,只要看到信,他的心里便会涌上一股噁心感,像是染上了创伤症候群般,对着信封信纸一类的东西,有着莫大的厌恶。
——又是信。
uki看着那抹红色的声音转过身,看见自己醒来时那副惊讶的面孔,更加确信如果自己就这么睡下去,恐怕他对信的恐惧感将再更添几分。
——「……fuu-fuu……chan?」
uki揉揉眼睛,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可是fulgur先犯的错,那么现在他再藉酒装疯的去「惩罚」对方,也能算合情合理吧?
——一切的一切,都是fulgur先开始的,没理由他不能跟着一同沉沦。
四年不见的思念与偏执,终是后者佔了上风。当uki看着fulgur跪在自己身下,一脸无辜的看向自己时,他便知道,他不可能再放身下的人走了。
——他要彻底蹂躪他,爱抚他,直到看到对方坏掉的模样,「惩罚」才算结束。
——这就是四年不见,fulgur要偿还的代价。
「uki,你——」fulgur出了声,打断了uki的思绪。像是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彆扭,fulgur略微挣扎想站起身,然而uki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fuu-fuu-chan。」uki笑道:「你知道的吧?这种姿势,跪在地板上的人,要做什么?」
「……uki,我……」
fulgur听出了uki话中的暗示,脸瞬间烧了起来,撇过头就想躲避。uki眼神一暗,不满的掐住了对方的脸颊,迫使他看向自己。
「“张嘴。”」
uki不再用温柔的声音指示,眼神冷了下来,看着显然仍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的fulgur,伸手扶上他的后颈,将他的头压往自己的两腿中间。
fulgur的脸更红了。他将双手抵在床沿,似是想与眼前的东西拉开一点距离,然而uki放在fulgur后颈的手施着力,不让对方如愿。
「你不是说要让我消气吗?fuu-fuu-chan。」uki低声问道:「为什么不张嘴?」
「我——」fulgur抬头,对上uki审问的视线,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做完这个,你确定……你就会消气了?」
fulgur小心翼翼地问着uki,一张红的要命的脸蛋配上小绵羊般柔软的眼神让uki眼眸一敛,笑着点头。
——才怪。
uki在心里轻笑——这不过是第一步,漫漫长夜,现在才只是「序幕」。
然而不知uki心里所想,轻易的相信了他的fulgur嚥了嚥口水,红着脸凑上前,张开小嘴咬上了裤链,叼着它缓缓拉下,露出包覆着uki下身的里裤。
犹豫了下,fulgur移动着双手,将里裤拉下,uki的下身便就这么暴露在了他的眼前。uki看到fulgur一瞬间被吓得轻颤了下,觉得对方的反应十分可爱。
「……我……」fulgur俯下身,撩起耳边的头发,抬眼看向uki:「我没有做过这个……如果会痛,我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