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能来京城,是种庄稼增产,恰巧当时六皇子方辰启游历到临山县,跟蒋县令一起上报引荐。
这种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谁赶上都是运气。
郑蓥对李长安的话丝毫没有质疑,还放低声音帮着分析这位六皇子的性情脾气,“六殿下身上没有天潢贵胄的骄矜,面容虽然严肃了些,真有事儿求到跟前,但凡不是伤天害理,违返法纪纲常之事,都能实实在在给出主意或者直接办了。”
既然跟六皇子扯上关系,自家又不能明确站出来庇护的情况下,跟六皇子府走近一些,更有利于李家在京城尽快站稳脚跟。
郑蓥目光透过玻璃暖棚,看向和姐姐说话的小丫头,在一群小姑娘中间,一身再普通的家居裙衫,随意站在那,也掩盖不住灼目光华。
他但凡再年长两岁,有一官半职在身,在家族更有话语权,也不至于建议李家依靠别人。
郑蓥悄悄松开衣袖中握紧的拳头。
李长安并没有多说自家与六皇子的联系,只点点头,示意接受了人家的好意。
郑蓥又说了一些京城各家的联系,这是李家初来乍到的薄弱之处,一个说的谨慎,一个听的也认真。
等到送走了郑家姐弟,李秋岁叫来赵大,把摘好的一筐筐草莓送去了六皇子府。
短时间内想让原有的粮食品种再次增产不容易,眼看着过了年开春,李三祝想做出点成绩,争取在皇庄那边有更多的话语权,只得另辟蹊径。
现在的玻璃工坊,已经不在皇子府,移去城外了。
饶是好脾气,方辰启也被一波波上门的客人扰的烦不胜烦。
赵大上门,看门儿的早得了吩咐,知道是李家人,一句话没敢为难,帮着叫了几个人帮手,把一筐筐果子安置好。
一切妥当,赵大就要告辞离开,看门的忙拦住人,“我们早得了吩咐,让您去说句话再走,小的已经着人去找总管了……”怕赵大执意要走,还慌忙解释说耽搁不了多会功夫。
赵大可不敢托大,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怕给主家徒惹了麻烦,忙谦逊解释道:“老哥说笑,我这是怕扰了府上清净。你那边也离不开人,我自个儿等着就成。”
能让主子贴身服侍之人过来叮嘱,就是主子的意思,他们哪敢轻怠,忙把人请到茶水间坐下。
仔细叮嘱小厮给上了茶点,“那边还有两个小子支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们都能做主,随便给打发了。样样都朝主子跟前禀报,那要不要我们也真没了用处……”
赵大就“哪能啊,严重了”地附和两句。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话两句,松原专门过来请人,“是赵管家你亲自来了!是不是李姑娘有话要交代?怎么还劳烦你跑一趟,喊我过去,我还能帮帮忙……”
赵大还狐疑跟松原没那么熟吧?总共没接触几次,不了解真相,还以为自己成了多大人物?
“您说笑,就是果子熟了,姑娘打发小的给贵府送些过来尝尝。”
“那可太好了!还说这冰天雪地,日日要燃着炭盆,想吃个果子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