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该这么做,就应该这么做吗?你这浑蛋,杀害亲生姊姊,还推卸罪责给小雨,你没有资格骂别人是『人渣』。」
「少血口喷人了!蓝千雨杀了我姐姐是事实,这可是连天帝陛下都定罪了,你现在这是要说天帝陛下误判了吗?」
李德银抬头,狼狈的脸孔上久违地出现了那份据理力争的自信,「的确是误判。」
「你!好,现在天帝陛下就在这,我就看你要怎么解释!」何诚裕气极,却仍维持着绅士风度,整了整胸前凌乱了的领带。
「你杀人手法太拙劣,脱罪的方式更是愚蠢,你以为天帝会相信?也就你的那群狐朋狗党、酒肉朋友会相信,不过是想看你怎么编。」
「什──哈!我明白了,你、你这种转移重点的方式才拙劣,你以为现在有罪的是谁?是你!」他又拉了拉领带,但这次不是整理,而是将它拉松了些。
「我不在乎。」对比何诚裕愈渐狼狈的激动反应,李德银看起来反倒冷静镇定多了,他耸耸肩,继续道:「你厌恶你的姐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虽然你对外都表现出对他很客气,很敬爱的模样,但有谁不知道,你恨不得杀──不,你已经杀了她。」
「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杀她!你哪隻眼睛看到的!」何诚裕驀地觉得眼前景象有些恍惚,高台逐渐变成了翠绿的高山,而与自己对峙的人,则换成了自己的姐姐。
『你、咳你放开我……』她的双手不停拍打着男人掐住自己的单手,她本可以轻易将男人推开,无奈体内暗涌的毒性发作,电流被抑制住,全身的气力也被抽离,无法立即反抗眼前杀红了眼的人。
说到底,也是因为信任,信任自己的亲弟弟才会害她落得这般田地。
『为什么要抢我的锋头?嗯?我问你话呢!从出生就是这样,你总抢尽聚光灯的光!现在爸妈居然要把「雷神」的职位给你?凭什么!』
刀光闪现,剎那之间完全没入女人脆弱的咽喉。金属和皮肉一来一往的相互拉锯,发出无止尽的微小声响,血液猖狂地四溅,纷落到树叶和树枝上。宛如清晨露水般滑落坠地,在土地上缓缓渲染出一朵朵花,死亡的气息在林间飘盪,女人被彻底剥夺求救的权利,就连呼吸也困难,每次的吐息,感受空气注入肺部,都是奢侈。
煎熬。
「你凭什么──」面容狰狞的男人双手紧掐着被他压在地面上的人,口上怒吼着对自己姐姐说过的话语,却不曾想,此刻他所在的位置,并非林间,而是审判厅──眾神面前。
「咳、咳浑蛋,我……看你怎、怎么辩……」李德银被他掐得痛苦不已,几近窒息,泪花悄悄在眼角涌现,这么做是为了蓝千雨,为了还她清白。
就当他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够了!」恍惚间,他听见蓝千雨大吼,「证据确凿了,快让他放开阿银!」
权宴不语,唇边不知为何染上一丝笑意,挥了挥手,一群侍卫便衝了出去,几下就将仪态尽失的何诚裕从李德银身上拉开。
何诚裕望向架着自己的侍卫,失声大喊:「李德银!你他妈的狗杂种!你居然敢陷害我?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不纯的种!放开我,放开你们的手──」
他毫无礼节的吼叫辱骂飘盪在整个空间,雷母双脚瘫软,泪流不止地被气得浑身发抖的雷公搀扶着,两人心中此刻都只有一个问题:为何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样?
狠心将亲姊姊杀害,还嫁祸给他人,甚至严重歧视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