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道,“荛哥和吴介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就是了,总不能让他们白出去跑一圈吧?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俩。”
这就是逗笑话的话了。
唐老夫人笑了笑,便让黄氏去做自己的事。
又过了两天,李老爷出殡入土。唐崧舟一大早就由严管事陪着出了门,等到李家的时候,来观礼的人已经不在少数。唐崧舟站在人群最外面,望着前面层层叠叠的人影,一时间有些咋舌。
没想到李毅的人缘这么好。
严管事探头打量了一番,低声对唐崧舟道,“老爷,来客不少都是三江商会的人。”
自从江家连夜从杭州搬逃之后,三江商会便处于群龙无首的地步,内部虽然有人觊觎这个位置,无奈却不是众望所归。据说三江商会目前完全就是一盘散沙,大家自己做自己的,没有一点儿章法可言,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三江商会便需要一位能够有足够气场的人站出来振臂高呼,不但要能服众,还要有实力力挽狂澜。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李毅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三江商会的人赶来参加李毅父亲的葬礼了。这其中巴结的有之,看好戏的有之,应该也有不少两边都不想得罪的人。
天还没有亮,仪式开始举行,一套繁复的过程之中,李家起灵向外走,李毅作为长子摔丧盆,扛着灵幡在前,后面则跟着披麻戴孝的李家人,天空中洋洋洒洒的全是纸钱,人群中有人象征性地哭了几声,只是干巴巴的,听着异常的别扭。
唐崧舟跟着人群一直送到城门口,眼见着送丧的队伍消失不见,他这才带着严管事往回走。
路上遇到几个熟人,都客客气气地跟他打着招呼。还有人惊奇地问道,“唐老爷,原来您和李家还有交情呢?”
唐崧舟道,“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过来看一眼,也当捧个人场了。”
李家的宴席已经预备好了,李家的管事请大家去饭店吃席。唐崧舟却意兴阑珊,和严管事一起回了家。
黄氏听说他回来了也有些意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难道李家连酒席也没有摆?”
唐崧舟道,“摆了,但白事的酒席有什么好吃的,而且乱糟糟的没个安静。要是喜事热热闹闹的也就算了,偏偏是个白事,大家还吃吃喝喝推杯换盏的,不免对死者不敬,我就算了吧,还是回到家吃一口,也更舒服自在。”
黄氏笑了笑,“那我让后灶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唐崧舟道,“也不用太麻烦,有什么吃什么就行了,我一会儿还要去铺子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