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佳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白修治拿出些钱交给她,耿文佳很是不好意思地红着脸收下了,“说是来出力帮忙的,结果还用你的钱……”
同窗几年,大家都清楚耿文佳的情况。
白修治道,“千万别这么想,我们尽的是心意,和钱有什么关系?对了,你还要买一些针线回来,你看看那挡门的被……”
耿文佳不是扭捏之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满是补丁的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她立刻道,“好,我这就去。”说着便要离开,走之前还忍不住问道,“阿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孙怡想也没想的摇头拒绝了,“我不去!”
耿文佳知道她要留下来待在白修治的身边,也不好多说,只能快步离开了。
白修治没有片刻停歇,他脱掉自己的外套,从角落里搬来了一张梯子,熟练地爬到了房顶上修整瓦片。孙怡自然是上不去的,只能站在院子中央踮着脚看着白修治仔细地检查瓦片。她气闷非常,觉得白修治很有可能就是故意的!
自己难道就这么令他讨厌,片刻都不愿意与自己待在一起吗?
孙怡的眼圈都被气红了。
好在孟繁生很快提着水桶走了回来,见孙怡气鼓鼓地盯着白修治,他摇头叹息了一声,把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他出来提醒白修治,“你身子才好,千万要小心些,可不要摔下来。”
屋外几个人说话,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屋内上课的人。一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出来,一脸的不悦。他穿着补丁的长袍,头发有些乱糟糟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整个人看上去邋里邋遢得没睡醒似的。
孙怡嫌弃地看了一眼,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同样邋里邋遢的身影,这两个人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一点儿不错,这人便是商君卓的父亲商先生,别看他不修边幅,但学问却属实不错,每每和白修治、孟繁生两人议论起实事和典故,从来都是侃侃而谈,自信又洒脱,把白修治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他头发半白,看着就像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一样,但真实年纪也不过四十岁多一点儿而已,只是因为操心太多,所以未老先衰,看着有些苍老罢了。
被打扰的商先生不高兴地皱着眉头,冲着众人做了个‘嘘’的手势。
孟繁生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商先生这才关上了门。
“神气什么?”对这对父女毫无好感地孙怡嗤之以鼻。
白修治检查完了瓦片,顺着梯子爬了下来。孟繁生上前扶住他,小声问道,“怎么样?”
“有些瓦片已经不行了,得赶紧换上新的才行,不然拖到了下雨的时候肯定是要遭殃。”白修治没有丝毫停歇,把梯子归放到原位后,立刻又和孟繁生打水去了。
被冷落在原地的孙怡不但插不上话,也跟不上两个人的动作,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院中央,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这个白修治……实在太轻贱别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