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篤定,这件事根本毫无商量馀地。
连承杰一脸恨铁不成钢,跟很久以前他曾经劝过我别跟曾军涛交往时有七成像;但我是真的无法想像林晟齐喜欢我的样子,太怪了。
常宇翔通常都是跟林晟齐一起来,林晟齐负责监督我喝汤,他则负责让我在挑刺时不至于那么无聊。
「跟林齐告白的女生,十个有十个都会被拒绝,连校花都躲不过。」
他跟林晟齐不是同一类的人,很吵闹很活泼,而且还跟我很有话聊。
「这个我知道,“恋爱绝缘体”,“爷不是不谈恋爱,而是恋爱会影响我动笔的速度”!」
这是林晟齐某一次拒绝校花时,在留言区一条百人讚的评论,不是出自他本人,但由于改编当时最流行的电视剧台词,所以被迫成为他的座右铭。
「你们当着我的面聊可以再不收敛点。」
常宇翔显然对他的警告习以为常,不太当回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晟齐那双没正眼瞧过我的眼睛里都是谴责,好像我不该跟他一起嬉闹这种话题。
但你「恋爱绝缘体」是事实啊,还不准人说......小气鬼。
住院的日子没有太久,有林晟齐三不五时的投喂还不算无聊,就是不知道吃进去的养份有没有好好地在帮助伤口癒合,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我本以为出了院就可以不用再见到林晟齐了,我们会回到各自毫无交集的生活,到底是哪个混帐把我家的地址告诉他的啊!
「鱸鱼汤。」
他那一本正经提着保温锅,一副我不喝完他就不会走的气势,一定会成为我今生的恶梦。
第一次帮他开门是看在他帮我处理出院事宜的份上,第二次帮他开门是看在家里有其他客人给他个面子,第三次就没有什么理由了。
「我帮你买了一些你现在不方便买的东西。」
我看着那些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确实是很难从超市拎回来的日常消耗品,权衡利弊之下,鱸鱼汤不过是块蛋糕。
(註:“Apieceofcake”直译为一块蛋糕,英文俗语指“轻而易举的事”。)
林晟齐的家规里大概没有「吃饭时不要说话」这条,他很常趁着来我家蹭饭时跟我话家常,但大多数都能用点头或摇头回应,所以嘴里没东西时我都会搭理他。
直到他问我要不要做全职太太,我才发现平时跟我斗嘴是一回事,他其实不太会说笑话安慰人。
对一个待职中存款岌岌可危的人提供一个没有薪水的工作,实在不是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选项。
于是我拒绝他了。
「辛悦亭,你到底是怎么凭这智商考上高中的?」
誒你不能因为我没理解你的笑点就人身攻击啊,亏我本来还对你有一点点好感度。
他一副壮烈赴死的姿态把一张看起来很有质感的纸摆在我面前,好像我是什么中世纪的刽子手,纸上写着他的最后一餐一样。
他说,他想僱用我当他的妻子。
他似乎又说了什么,但我脑袋轰轰的没有什么印象了,我那时才知道脑袋里齿轮卡住的声音跟心跳合在一起,能吵到让喉咙发不出声音。
「所以......你愿意吗?」
他问的坦然真诚,看见我已经慌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只是绕过桌子蹲低身子,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手在痛。
我摇摇头,本来明明不打算哭的,但好像只要他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眼泪就是会掉下来,好几年前把讯息收回来的那天晚上也是。
「你这样被谁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我没说话,只是任由泪水落在他的衣服上,想说的话太多了,感觉短时间内根本说不完。
「还是你真的想被我欺负?」
......。
「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