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第二年,我的生日在国中的毕业典礼过后。
原先他想的是在谢师宴上给我,但是,我并没有出席谢师宴。
我用决绝的态度与口吻,回绝了他想约我出来见一面的请求。
然而,在蓝铭阡反覆的提出之后,我还是心软了。
见面的前一天,他发烧了。
我心想:瞧,上天都不想让我们见面。
隔天,我看着他发出的:「对不起,我可能又要失约了」,关掉了网路。
只是,我低估了他的执着。
意识到我断绝社群发讯息的可能性,蓝铭阡转而用讯息执拗地传递自己发烧但还是想给礼物的信息,我可耻地心软了。
我心想他如果没见到我该怎么办,甚至直接到了他那里的公车站,什么矜持都不顾了。
蓝铭阡递上的是一个纸袋,里面只有两样东西:小夜灯和小本子。
翻开小本子过后,我好几宿都辗转难眠。
那上面承载的,是他从来没有向我说过的心跡。
我想我真的是一个很好哄的人,在看到那些过后,我再也无法对他冷漠,甚至还有几分死灰復燃的情意。
直到再次告白后,他连一个明确的拒绝都不愿意给,我才算是完全死了心。
蓝铭阡最大的缺点就是从来不会正面拒绝我,总让我满怀希望,一腔孤勇的奔赴,而后迎来一室幽暗。
我是个胆小怕黑的人,那天,我不巧地将铅笔盒落在了原班教室内。
我自然是要回去取的,只不过,打开教室的钥匙握在总务股长的手里,若要返回教室,唯有从上方的窗户往下勾开下方窗户的把手,这就导致,身高不够的我需要求助于他人。
理所当然地,我向同桌的蓝铭阡寻求协助。
他答应了。在我窃喜于能单独相处之时,他与我错开身位,不愿与我并肩同行,说是男女有别。
后来,我无意间得知,他这般举止不过是因为旁人的一句间话。
我当时不以为意,只觉他心思敏感。却没想到,他将我锁在了教室内,丢下我扬长而去。
这次的经验过后,再下一次,我找了萧语海。
沿途,我紧张地与他尬聊。到了教室内,拿回铅笔盒,我才想到自己忘了同他说别丢下我。
上次的心理阴影导致我有种是个男的都会这么做的错觉,我飞速的重新带上窗户的把手,锁上门,走出教室却看到他正曲着腿倚着栏杆。
望着萧语海的背影,我有些无法呼吸。
巨大的落差感足以重击暗恋至深的我,我不再能自欺欺人地说那不过是因为旁的缘由,何况,那个说间话的旁人亦是女生。
我摇头晃脑强迫自己忘去那些满是愤恨的过往,任由负面情绪侵蚀不是我该做的事。
正当我考虑是否封锁时,他又传了讯息。
很长的一段,资讯量不大,却让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当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