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赐宇翻过了一页,然后说:「电影编导概论。上学期话剧的时候发现这些满有趣的,所以翻了几本……等等,你至少先把巧克力退冰过后再吃吧?你手上还拿着冰水,小公主,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谁会想到要把巧克力退冰这件事?简直强人所难好不好!
我选择转移话题——不过这也是我的实话:「欸,我觉得你戴眼镜比较好看。」
游赐宇瞅了我一眼,「这很呆吧?」
我耸了耸肩,挑了他身旁的空位坐下,再越过了他抢走另外一侧的抱枕。
「我就喜欢斯文败类那一种啊……而你本来就是败类,这样子看起来更像了。」
「……」明明我是在称讚他,游赐宇却一脸不领情的样子。「你休息够了吧?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我瘪了瘪嘴,又偷了几块巧克力便往玄关处走,开门以后才惊觉,现在竟然已经天黑了。讨人厌的冬天。
不过,下一秒,我随即发现游家的门上掛着我从小到大看过无数次的浅绿花帘……而且连他邻居家也是。
虽然尚不是邓伯花的花季,但也实在是因为看了太久了,光看着它光秃秃的样子,也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小公主?你小孩子啊,没事折花叶干嘛。」游赐宇牵着单车,走了出来。
此刻,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毕竟看见这种花就会想起安宰彦,想起安宰彦就会想起我和他在那一个吻之后,已经超过一个礼拜没说话了。
他这几天好像也如常上班吧?是啊,对现在相对成熟的他而言,心情收拾收拾好日子还是得过的,何况他也的确不是从前那个模样了。在这件事过去之后尤甚。
随着他过去的缺口被渐渐填满的同时,我也越来越不会看见他最初让我钟情的模样了。
明明应该要是高兴的事情才对,但为什么每次想起,心口的地方却又感觉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正在失去?
我把手中最后一片嫩叶,随手丢至地上,用脚辗成了一小滩绿泥。
「我也……我也不知道。」我向后倾倒在围墙边上,眼睛没有对上他的。「喂,你是怎么看那件事的?」
「你想的跟我想的是同一件吗?」我点头。而游赐宇乘上了单车,双手屈起趴在把手上,用比我还低的视角看了过来。「你肯主动说出来的话,那肯定是好事……也许当你需要宣洩的时候,不一定会选择我,但我可以随时都作为你倾诉的对象。」
「……嗯。」我整了整短裙的下襬,向他点头。「那、那个,我礼拜一要去上学的时候,就你载我哦?」
「都好。」
从侧边坐上后座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眼睛瞇起来灿笑。
而在从巷口转弯出去的时候,我也看见了本来没有人的他邻居家,顿时灯火亮了整栋。大概是种了那花的主人回来了……但我却也发现了和安宰彦同款的白车停靠在门外。车牌号码是一样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