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枝的呜咽声在路过的冷风中渐渐消停,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冷不妨地啟脣。
「弦弦,他什么时候走的?」
字里行间犹有未褪的哽咽。
「前两天。」唐初弦说。
苏有枝垂着眼帘,睫毛上还沾着瀅瀅的湿意,在眼瞼下方扫出一片淡淡的影,藏着谁也看不清的心思。
她想到了何木舟传给她的最后一则讯息。
也是在前两天,他传了一句「枝枝」,便再也没了下文。对话纪录往下的空白,就像是陡然消失的身影,空空荡荡,没有半点踪跡。
是要说什么呢?
他原本想说什么呢?
又一阵风穿廊而过,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初冬的风也可以这么冷,冷得她骨髓发颤,胸口处一片虚无。
心脏好像被风捲走了。
苏有枝盯着地上与唐初弦交叠的影,想到了之前和少年放学走回家,黄昏的夕光照过来,两人的影子也是这样错落地纠缠着。
她兀自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沉浸在哪个思绪中了,上课的鐘声响彻校园,苏有枝好似没有听到,唐初弦也不打扰她,直到她重新抬起头。
「进去吧。」苏有枝说,「上课了。」
上课不知道过去多久了,老刘已经站在讲台上口沫横飞地讲解试卷,他瞥了一眼现在才进来的两人,也没多说什么,便逕自讲了下去。
苏有枝神游一般地坐下,总是认真听讲的她,这会儿只随便抽出一张考卷摊在桌面上,凝视着题目上密密麻麻的算式,然后又开始出神。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家闺密也整节数学课都不在状态上。
老刘正在检讨的这张卷子唐初弦错了很多,甚至没有及格,可她整堂课都毫无心思去听老师在说什么,只是聚焦在苏有枝单薄的背影,再也没有移开目光。
对于何木舟,整个六班知道的也就只有转学,具体转到哪里,为什么转学,没有人清楚。
可她不敢问苏有枝,毕竟照现在这个情况,她估计是最后一个知道何木舟转学的人。而至于为什么作为女朋友的她现在才知道,她就更不敢问了。
前两天的午休时间,全班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有人进来教室,把何木舟座位的东西都清空,然后带走。
再过一天,何木舟本人出现在安静的早自习,他骤然闯入六班教室,带着一身尘嚣,着急地问苏有枝在哪里。
可苏有枝那天请病假。
然后大家就这么看着永远疏离冷淡、漫不经心的年级大佬怔在门口,回神后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再也没有回来。
/
其实最近几章发出去前都要心理建设很久,跟之前的文比起来的话,这是第一次尝试铺陈较大篇幅的刀。
之前没写过,每次更新的时候都很焦虑,心想自己会不会写得很烂啊,越想就越没自信,甚至一度不敢更新,鼠标悬在后台「送出」的那个按键上迟迟没有勇气按下去。
身为一名甜文写手,可能在刀子这方面还有很多的不足,但我会加油好好增进能力的。
谢谢来看文的宝宝们,真的真的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