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港虾……我…弃摸……」不,她到底在说什么?她说话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小姐,您先不要说话,多休息好吗?」管家拭泪,「我保证,有机会一定会跟您说明。」
不……不要……她现在就要听答案!
但是她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因为受伤的关係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眼泪流出。
约莫几个小时后过后,终于等到她情绪稍微冷静了一点,管家这才告诉她,她因为车祸伤及脑部造成Broca受损,她能够听懂别人在说什么,但却失去了自己的语言。
那是什么?她听不懂,什么叫失语症?
她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失去家庭、失去父母、失去生活就已经是人生的低谷,她早就不相信自己的境遇还可以遭遇到什么样的低谷,原来真正的低谷现在才开始。
嘴的功能不是吃饭就是喝水,再不然就是说话,然而她既不想吃饭也不想喝水,重要的是她连话都说不出口,于是就这样整整三天过去了。
这次也不例外,她把护士小姐送进来的订餐全部都扫落地面,巨大的声响吓坏了送餐的护士,食物四溅于地面。
「周小姐,请不要这样,多少吃一点东西,都已经不能讲话就不要再任性──」话没说完,床边的花瓶从护士小姐的头边擦过去,险些砸中护士小姐的头,幸好她反应快闪过去。
因为三天没睡觉的关係,她的神情相当无彩无神,黯淡的目光看着窗外,无声的抗争希望护士小姐识相的自己出去。
叹了一口气,护士小姐在第四天依旧端着空盘子出去。
护士小姐说的没错,都已经不能讲话了,那她活着岂不是宛如废人一个吗?不能讲话,那她还能做什么呢?她想不到了。
连说话都不会,她到底能为自己做什么呢?
恍惚之间,她自己下床将房间门锁上,接着从地板上拿起一块玻璃碎片,锋利的断面在阳光下反射出反光。
当门再次传出敲门声响时,已经是二十分鐘之后了。
「叩叩叩──」管家敲了几回门都得不到回应,但是也挺正常的,从她亲口告知周诗语罹患了失语症之后她就不再讲话,自然也没有应门这等事情。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锁过门。
又多敲了几次门还是没有回应,最后管家前去护理站询问了周诗语的情况,刚刚前去送餐的护士小姐告知了送餐时的情况,也告诉管家她刚刚送出了空的餐盘,本来打算进去收拾破掉的花瓶,但是门却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