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闻言一愣。
他盯着谢子絃的眼睛,真的没有恨意,和当时喝醉时判若两人。
由于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谢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思绪忽然就跑偏了。
果然上帝关一扇门开一扇窗这句话是假的吧。
谢子絃的窗是开在哪他完全感觉不出来。
他的打架能力算吗?可是谁知道他自己又想不想要?
他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运气被雷劈了的可怜人。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
谢燃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又赖了一下床。
不知道多久后,伸出手臂捞了在书桌上的手錶。
八点半左右,爸妈都已经出门了。
谢燃躲回被子,睡意却渐渐消散了。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最后还是决定爬起来。
大概是动静太大了,他看到谢子絃露在棉被外头的那撮黑色头发动了动,然后整颗头鑽了出来。
谢燃嘴唇动了动。
「早啊。」
谢子絃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他数秒。
「蛤?」
「早。」
谢子絃皱了皱眉头,似乎又消化了一下。
谢燃摺好被子,准备去刷牙洗脸。
「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谢子絃忽然开口。
其实一般刚睡醒的时候都不会很想要说话,可是谢子絃真的有点忍不住。
「你从昨天开始就有点奇怪。」
谢燃走向房门的脚步顿了顿。
「……我分手了。」
「……」谢子絃闭上了嘴巴。
谢燃抿了一下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现在还没刷牙,连他自己都无法忍受。
他出厕所后没多久,谢子絃也从另一间厕所刷牙洗脸出来了。
或许谢燃自己也没发现,他在别人面前一直是戴着面具的,除了谢子絃。
因为父母的缘故,他从来没有想费心经营两人的关係过,不想说话就不会说话,但该帮他的时候还是会帮。
反而现在看过他的真面目的人只有谢子絃。其他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平和、完美,偶尔难以捉摸,只有谢子絃觉得他这个人虚偽、前后言行不一、莫名其妙。
面对着谢燃顺手递过来的早餐麵包,谢子絃犹豫了一下才接过。
谢子絃是把早餐拿进房间吃的,谢燃则在客厅滑了一下手机才进去。
他进房间时,谢子絃正在写寒假作业的数学题。
谢子絃边转笔边思考。
这题好像还有思考空间,先圈起来等一下写,这几题一看就是不会,直接猜了。
他默默奋斗了很久,额,是他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他在一题长得要命的阅读素养下面直接猜了C,然后才觉得好像刚刚谢燃进来没多久后,就一直在注视着他。
「干嘛?」
「没有,只是觉得你写的速度有点快。」
谢子絃往讲义一瞄,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猜了将近一半的题目,不由的也有点心虚,虽然不知道是对谁。
「嗯?」
谢燃看了一下谢子絃不明所以的脸,再看一下窗外的风景,在看一下床铺,总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怎么想怎么躁。
「我说,要不要我教你啊?」
不知道是不是谢燃的错觉,他觉得空气冻结了。
谢子絃的表情好像又比之前更空白了一点。
「蛤?」
话甫出口,他大概也觉得明明自己已经听到了,还让谢燃再说一次的行为有点蠢,于是又补了一句。
「不要。」
空气真的冻结了。
好尷尬。
谢燃觉得有点想低头,早知道不说了。
谢子絃把笔一放,转过身来。
「你到底怎么了?」
他一大早起来就被谢燃的问好、递麵包搞得心神不寧,刚才谢燃问他需不需要自己教的时候他真的觉得世界要毁灭了。
「分手就对你刺激那么大吗?」谢子絃打量着他,他也感受不出谢燃有那么爱他女朋友,他不是自己也说了吗,只是「不讨厌」。
……好麻烦,谢子絃就直接回答好或不好就行了,哪来那些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