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画饼,是嘴上说的好,但实际效果却是啥都没有。
这样才是最可耻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同的人,用到的方法也不同。你看我和你,从来都是有话直说是吧,那是因为我们可以同时想清楚一件事的付出与收益,以及成功的可能性,风险有多少,那我们直接说,肯定就是最有效的沟通方法。
但是和刘莽不同,他并不能理解发展的思维,他更看重的是基础利益吧,那我们怎么和他沟通呢,当然是将利益直接摆在台面上,愿意接受,你就接受,不愿意接受,你就错过。”
王天孝也不掩饰,就像之前和张文远说其他事情一样,毫无遮掩。
对于聪明的人,他不想做太多掩饰,掩饰会降低沟通效率。
“这样蛮好,我们就一直这样坦诚相对吧,钱能赚多少呢,主要是和你老王搞事情,我觉得很有趣。”
“我就是个普通人,厉害的是你,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说回来,这个建筑公司为什么要成立公司呢,就是想让它稳定下来,有成熟的管理模式和机构,这样保证我们以后在参与竞标一些正规的项目时,能处于比较有利的地位。”
“这个我赞成。我还准备将预制厂和砖瓦厂都公司化运行,将权益和责任都分配清楚。最近我一直就在想这个事情,若是还延续着目前这种简单粗暴的模式,是走不到多远的。”
“嗯,是这个道理来着。”
“那这个建筑公司你的想法是什么,要不要给那个……”
“不需要,”王天孝淡淡笑道,“公司是公司,分包是分包,我们成立建筑公司后,可以让他暂时承接我们的工程,有这个基础,我们再去发掘更多的工程队伍,然后从其中找出一些人才,组成我们的自己的队伍,然后这种分包的,就只能优胜劣汰了。”
“这样,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早先我是想直接让刘莽一起参与,不过后来想想,这是很困难的事情,他的格局支撑不到远方。所以,如果他不能成为我们的员工,那就只能成为我们的承包商。
如果他的工程做的好,那其实也一样,如果因为中间赚了钱慢慢膨胀,不好好干了,那我们也可以随时更换。”
王天孝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很沉稳,说完后,莫说是张文远,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了,怎么就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呢。
这估计就是生意人和普通人的思维方式不同。
既然要做生意,就就不能将关系和感情庸俗化,否则最后肯定是一团乱麻,赔了夫人又折兵,里外不是人。
“好,那就到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俩怎么说?”
张文远看似慵懒地丢出这个话题。
“你有没想法?王天孝踢回去。
“我其实都还好,我现在对这个事情的前景其实不是很清楚,所以主要看你。”
“不对,建议虽然是我说的,不过这个公司能否发展起来,主要还是看你这边。”
“那……”
两个人都意味深长地笑笑。
“这样吧,还是原来的说法,你负责出资,我只占两成收益……当然,如果你觉得两成多的话,还可以再少一些。事实就是,你要判断清楚,我能带给你什么,而带给你的,是不是你就一定需要。”
王天孝原来预制厂占两成,砖瓦厂还是两成,现在这个建筑公司,他还是只要两成。
还是那个原因,他不想直接将财富信息免费送给别人,但他自己没时间,没兴趣,暂时也没能力做这种事情,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跟着分一杯羹就好。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出资,现在接管一个厂子,他基本用不了多少钱,而建筑公司就需要的更少了。
他若是真想投资,完全可以放一部分钱进去。
但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占比例太少,也从而会让张文远失去积极性。
所以,他不会投入资金,这是他开始就既定的计划。
还是那句老话,他和张文远的产业方向,不会发生任何重叠。
这边只是跟着赚钱,也就是张文远说的,在其他篮子里也适量放一些,不至于全盘皆输。
张文远听王天孝这么说,也在意料之中。
王天孝没有出资,他也相当满意。
他很享受和王天孝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感。
若是王天孝要涉入资金,他反而可能会不适应,甚至不开心,不放心。
关系是关系,情感是情感。
不能混淆,也不应该混淆。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彼此都努力着不踏入这条危险的红线区域内。
方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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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最后一天,热闹的草药收割终于来了。
按照和孟经理签订的合同,每公斤蒲公英五元钱,每公斤茵陈七元钱,因为没有烘干,按照含水四成折算,最后则是取了整数,每公斤蒲公英三元钱,而茵陈按照四元钱计算。
这个价格比王天孝原来预想的稍微低一些。
上辈子,他们也会四处找野生的晒干去卖,或许是因为晒都很干吧,每斤都在三四块钱。
但现在他觉得还行。
毕竟是批发价格,不能和零卖相提并论。
人家一次性收这么多,你要是没有个价格优势,谁愿意要呢。
这样大致算下下来,平均按照三块五的话,也可以得到三十五万,去除一些人工,肥料,种子,税收等各方面开支,落个三十万轻轻松松。
基于这些,按照合同先预付一半的货款,所以他收到了十五万的资金。
加上前面积攒的一些资金,如今他的账户已经来到二十万左右。
比张文远自然是远远不如,但相对普通人,他已经是富豪中的富豪。
投资个什么东西,资金完全够用了。
按照原来的安排,所有的收割人员全部由吴文化安排,一共三百多人,分了十个组。
王天孝给吴文化安排了激励措施。
每个组每天的产量都要统计,不看谁具体做了多少,而是看组里的集体产量,产量最高的组,组里每个人除了原来说好的三元每天外,还会额外再给三元奖励每人。
排名第二的组奖励一元每个人。
其他的就没有了。
反正就是奖励跟着产量走,让所有干的快的拿的更多,绝对不吃大锅饭,不搞平均主义。
他不仅让组和组之间搞竞争,能干的组相当于一天干了两天的活。
干得慢的组,就只能拿自己本来的收入。
而且,他还让组内的人起到了互相监督的作用。
每个组最后是看产量,但组里每个人的产量大家都知道,那要是谁的产量太低,必然就会被组里其他人督促和监督,想偷懒都不成。
毕竟,靠一两个人努力,不可能让组里的产量最高。
而只要一两个人拉垮,那就不可能获得好成绩。
只有大家齐心协力,劲往一处使,才可能在十几个组里脱颖而出,最终拿到更多的收入。
人性就自私的,看到别人拿得多,自己拿得少,谁愿意呢。
可不就会找组里最差的那个人事嘛。
每天的产量大概是一万公斤左右的样子,物流公司的车是五吨,所以每天都有两辆车在山下面等着。
王天孝专门做了一个下山的通道,方便货物从山腰的一个断崖处直接输送到下面,不然还要一包包搬运,那工作量太大了,根本就忙不过来。
这样好处就是直接从上面放下去,下面专门安排人码放整齐就行。
开始一两天还好,但到了第三天,车辆就引起了米家村的人注意。
大家都纷纷猜测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天天的搬运个不停呢。
后来了解到是草药,大家也都不理解。
山上哪里来的这么多草药呢,而且这东西不是到处都是嘛,怎么还能换钱。
但好奇归好奇,却没有人告诉他们细则。
王天孝已经交代下去,下面的人口风都很紧,也基本保持了该有的职业道德。
或许这种事情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终究会被人们知道,但那时候他这批货已经出完,下一步就不一定会继续种这种产量虽然高,但是价格太低的平民中草药。
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和安排。
可没想到的是,到了第六天,山下竟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王天孝本来在山上忙着看转运的事情,突然下面一个村民上来告诉他,说是什么副镇长来了。
王天孝有些懵逼。
他和这些政府的领导好像没什么联系呀。
之前就是因为电的事情,才和刘书记有了那么点关系。
但也就是那一件事,后面就再没什么互动。
甚至镇长叫什么他都不清楚。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副镇长呢。
安全搞不懂情况的他来到山下,就发现还不止是一两个人呢。
下面有一波人。
其中王天孝只认识一个人,米粮。
众人中间围着一个人,看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瘦削,一身中山装,头发梳得很整齐,像是个乡村小学的老师模样。
看他这副众星捧月的样子,估计就是那位副镇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