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状况不太妙,已经报告教皇陛下了吗?」
房间里充满了好闻的药香。在模模糊糊的意识中,一个略耳熟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你难道处理不了?」另一个人语气充满不耐地问,估计是个较刚刚那位年轻许多的男性。
「我早说过,这么特殊的体质别说是我,估计你翻遍全世界也没人遇过,你不是得到教皇的授权得知相关情报了吗?」
「哼,说是授权,不过是被迫对那些杀人犯俯首称臣。」原本就已经十足不耐的那个人,话语里充满了愤恨。
「唉,这可不一定,毕竟那时的事还没人知道……搞不好是跟你们家那棵闇榕木有关呢。话说回来,继承到闇族祖先特别强烈的能力加上天族凭依,这例子想遇还遇不到呢,如果能作为研究铁定很有意思、值得我花下大把的时间。」
「嘖,那什么天族凭什么找她当凭依。」
「从教皇阁下那边听来,这应该也不是任一方能选择的……嘘,别说了,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治疗法阵被加强了力度,接着我抬手揉着疼痛的脑袋,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的莱克斯医生。
一看到我睁开眼,他马上露出温暖的笑容问我:「还很难受吗?我已经尽量调整你的身体状况了,应该是比之前好多了才是。」
「头好痛……身体倒是还好。」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睡了多久。
莱克斯医生起身扶着我让我坐起来,一边问道:「头痛?是怎样的痛?我早些时候下了比之前要更强的药香,理论上可以大幅度缓解才是。」
「我不……」话还没说完,起身的我一抬眼就看到那个一头红发的男子,他正面无表情、或说是带有一丝不耐烦的看着我。我想起了许多事,不知为何眼眶湿润、接着感觉到热流沿着双颊滴下。眼前的红发男子露出一丝惊讶。
「节制几乎死了,」我说,「然后你把我打得半残带了回来。」红发男子皱眉,此时的表情和脸跟红翊凌有几分相似,「之后你还被圣殿关了禁闭、也跟克拉维斯扯上关係,这样值得吗?」我问道。
「我从不对我做的事后悔,臭小鬼。」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哼了声,说:「倒是你好样的,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摧毁所有的记忆,搞得没人查得出东西、差点把你宰了。」
「嗯……宰了的话『他』下个凭依对象大概就是圣殿里的人,也没啥不好。」我回他,红翊焰露出恐怖的表情,莱克斯医生似乎想出手阻止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但我接着话题一转,问出我想知道的事情:「闇榕木的树精去哪里了?你出手后她就不见了,你杀了她?」
红翊焰嘖了声,双手抱胸靠回墙上。「我没杀,她躲起来了,应该还在那区域里。」
「那区域……红家的事,当初到底发生什么事?」我问出最在意的问题。
红翊焰看了一眼莱克斯医生,换他开口:「没有人知道。当初调查过后只知道大量闇族──甚至有中高阶的──活动过的痕跡、还有克拉维斯的人活动过的痕跡。原本我们以为当时在本家的人没有一个人存活,直到他发现了你。」莱克斯医生顿了下,看着我苦笑:「然而你被那些人带走、再加上记忆又被抹消,看来你大概也不知道呢。」他似乎从我的表情看出什么,又问道:「难道你记得?」
我用袖子擦了擦不知为何冒出来的眼泪,回答他:「不是记得……是之前在刀灵的幻境里,看到一个类似那里的地方出现大量的闇族,不过那只是幻境,跟做梦没两样。」听完我这么说,红翊焰紧蹙眉头。「原来你们也不知道,看来果然还是只能问他了。」
「谁?」红翊焰低声问道,语调中充满不悦。这人果然跟红翊凌说的一样,脾气很差。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皇帝说出来,想了一下之后,我改变话题:「我身上的追踪术法,要怎样你才会拿掉?」
「没那个可能,别想了。」红翊焰不用一秒就拒绝我的要求。
我耸耸肩,这人到底要怎么沟通才好?
「你刚说要问谁,最好老实招出来。」他身体离开墙、单手撑在我刚躺的白色床上、瞇着眼倾身盯着我问,巨大的压迫感和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不久前经歷过一番苦战、身体精力还没復原的我有点吃不消。
「是你在追杀的那些人之一,我要说出来还不被你杀光光。」我不客气地回道,却惹怒了红翊焰,他另一隻手伸过来就想掐我,被眼明手快的莱克斯医生阻止。
「好了好了,拉格尔你老是这副德性玫小妹妹迟早受不了的,你也不想花了大把时间和精力带回来的小妹妹就这样跑走吧?」
「那也得她逃得走。」拉格尔嗤的一声离开我,靠回墙上。
「别傻了,你们三个兄妹脾气硬得跟什么一样,只会两败俱伤而已。」红翊焰似乎对莱克斯医生的话相当不满,还想嘴回去的时候被莱克斯医生阻止了。「喂喂,刚不是说好你特地衝进我的办公室把我抓来这,就要让我主导她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