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左手的刀,向学长比了一个掩护我的手势,使用那张符咒、衝向树的主干。
我在学长所射出的那些符咒被树处理掉前,伸手加强了它们的稳固性,树很快地安静下来。
我提刀砍下靠近我的几段树枝末端并用保存用的术法暂时封存起来,但树却丝毫不如我预料中对我產生排斥反应,安静异常。我蹙眉边想,为了保险起见拿出刚跟小苹她们分开前她给我的符纸贴了上去,她说这个可以弱化生物的感觉,或许可以让它较晚发现枝椏被取走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那么安静。」虽然心里有许多纳闷,但我并没有慢下动作,贴完小苹的符纸、再次检查学长所钉上的符咒尚未失效后,我赶紧转身离开。
『……幻境。』银啼的声音让我着实一愣。
「怎么可能,我刚检查过了,这应该是实体的树枝才对。」假的树枝是无法被砍下的。
『不,你手上的树枝是真的,但应该是因为那些东西的关係你现在进入了它的幻境。』莎哈尼开口解释道。我不信邪的往来时的方向奔去,奔驰了好一会儿却发现闇榕木的枝叶正无限地延伸中,从它们越来越明显的颤动看来正渐渐甦醒的样子。
糟糕,得在它将注意转移到我这里前离开!
『……你弄点血出来。』啥!?我对莎哈尼如此跳痛的建议愣了一下。『真正生长于闇界的闇榕木相当嗜血,也是孕育死蝶的地方,只有闇界贵族能驯服它们。如果你曾混入过的闇族血液是贵族的血,或许可以让它冷静。』莎哈尼似乎说的相当认真。
……你没在唬我吗?如果不是,那我不就刺激了!直接在这里被当成肥料成为它的养分与它合而唯一!
『试验看看嘛,咱一直觉得单纯杂鱼闇族的血应该会被天族净化掉才是,你应当是混入高阶闇族的血才会反过来吸收「他」的力量。』银啼居然跟着附和。
『再说如果你真是红家的人,你以前应该就接触过那颗闇榕木了,但你却没事。应该有什么驯服的方法吧?』莎哈尼说着说着居然提起了兴致。『那颗树不可能是突然长起来的,但是我们身为山民却直到近二十年前才发现它的存在,可见你们之前应该有什么抑止它散发闇界气息的方法。』你们知道你们的推理根本各种不靠谱吗!根本毫无逻辑啊!『这是终身与自然为伍的山民的直觉!你要相信。』莎哈尼说的十分认真,虽然我很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但眼见我试了几种符咒都无法破解,连开起进入表界的门都无法成功,似乎只剩下这方法了。
但听我的精灵们这样讨论,我突然想起之前在东部中央山区那时遇到的那名偽装成席那的女性。她与闇榕木有关吗?
我收好那些枝叶,停下脚步,呼了一口气,用刀在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看着我的血缓缓滴落地面,被土壤吸收。
四周毫无反应。
『再流多一点看看。』莎哈尼说。
我真的很怀疑我这两隻精灵是不是撞到头,突然想联手干掉我,然后我还真的蠢到自己让自己掛掉。不同于那两隻精灵的声音突然响起,『请您停手,再这样下去您会开啟入口。』血鸣突然介入我们的连结里。
「什么!?」我吓一跳,赶紧止血。
『闇榕木可与闇界贵族订立契约,开啟通道入口,做为在闇界移动的通道。』血鸣难得的说很多话:『她来了。』他突然说出我摸不着头绪的话。『跟她说明你无意开啟通道,并代你向她的主人问好。』
她!?血鸣说的是谁?
『我懂了!原来闇榕木是一种连结点!』莎哈尼恍然大悟:『所以这棵树可以通到什么地方去?可以直接前往东部山区甚至闇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