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然坐在床上按着太阳穴,头疼得不行,她昨日喝多了,昨晚的事都模模糊糊,像是隔着一层纱,什么都想不起来。
因为头疼,她就在床上躺了一整早。
林瑜在医馆忙着,好不容易间下,就听侍女说:「小姐,今天苏姑娘一直都没踏出房门。」林瑜倒不意外,就她昨日喝那么多,闹得如此久,现在好好地才怪,但她还是让人送碗醒酒汤去。
苏清然拿到醒酒汤后就低声感谢侍女,心中默道:林瑜人可真好。
不过她根本没想起来自己昨日做了些什么,只当自己喝酒被抓个现行罢,顶多待会问问林瑜吧?以免自己说些不该说的话,但应该没有,毕竟林瑜还会给自己送醒酒汤。
林瑜吃午膳时就发现苏清然根本不记得她昨晚做什么了,一直在试探自己,她轻叹口气摇摇头,苏清然忘记也好,毕竟她说的话可真是……
苏清然试探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见林瑜这模样,应该是没做什么太出阁的事。
苏清然还是照着自己平日步调生活,早上起床练刀,偶尔陪林瑜去採药,想想如何跟林瑜两情相悦。
就是林瑜最近神秘得奇怪,天天收到传书,天天寄信,有事没事就蹙着眉头烦恼。
最近睡觉还离她老远,平日也不捏脸摸头,害苏清然整颗心都悬起,她莫不是说些不该说的吧?但林瑜除此都好好的,难不成是自己那日醉时太过闹腾吓到林瑜?还是林家出什么事了?
林瑜自上次听到苏清然说的话,完全是不敢再近她身,但又怕她看出异样,最后就只好保持些微距离,没敢太过。
苏清然没忍住,用苏家养的信鸽送信,问苏家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在各世家间,得到答案后她急得不行,林家居然同温家订婚,于是她急忙忙地就去找林瑜,却见她已经在收拾细软了。
「清然?我得换个地方了。」林瑜淡淡道,一双眼低垂着,像是有些愧疚。
苏清然注意到她用的是我,也就知道她没打算让自己跟着,就有些落寞地点点头,她现下是确定了,她那日醉酒肯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无非是心悦她之类的。
「我也该去歷练了。」苏清然过了将近两月,总算想通,她是不可能跟林瑜两情相悦的,毕竟她们同为女子,林瑜根本不会喜欢她,得知后就会惊慌失措觉得噁心,像现下这般离她远远地,没对她恶言相向已经是难得了。
林瑜见她如此爽快,有些讶异,她还以为苏清然会要跟她一同离开,自己还得费番口舌,现在想来,是她想太多了,就算苏清然是那样子,也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姑娘。
「也好,你也该去隔壁镇外的地方走走。」
苏清然苦涩地点点头,不明白林瑜为什么到这种时候都还打趣自己:「好。」
「再见。」林瑜挥挥手,轻声对苏清然说。
苏清然抓着衣襬,也小声回道:「再见。」
之后她就看着林瑜跟她的侍女坐的马车渐渐消失。林瑜只和她说句再见,旁的都没同他说,想来是不想再搭理她吧,所以她也没说什么,就淡淡说声再见。
苏清然抬头看向晴朗的天,上头点缀着白云朵朵,清风正吹拂,街上不时传来朗朗笑语,和她的心情截然相反。
她从储物戒中掏出凉冬给的香囊,抽出一张籤言。
「澜澜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