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她害怕她的目光太过平淡,甚至冷漠的无话可说,她希望她看向自己时眼神是尖锐,是仇恨的,这样至少陈若初还能暗自庆幸自己的存在曾被她重视过。
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
这就好像不变的定理一样,再怎么否认也只是徒劳。
那如果,那双眼睛什么都没有,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目光是平静的,可委屈和不甘却扑面而来,席捲她本就混乱的宇宙。
没人告诉过陈若初该怎么办。
「迟来的对不起会比我的解释有用吗?」
迟到的永远都是多馀的,道歉也好,解释也好。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把你推开是怕伤你更深,你会信吗?」
「如果我说,我不想把那该死的情绪波及到你身上,不想再把那模糊不清的感情放任,于是才这样不乾脆的拋弃掉你,知道了你会比较开心吗?」
还是更不理解我?
「那你也要说出来,才能让我理解不是吗?」她语气有些急,让她有种熟悉感。
外面的细雨不知何时已成大雨倾盆落下,门口吹进的风让叶沂洁衣服的裙摆轻轻摇曳,陈若初凝视着她覆在自己伤口之上的手,话凝在了嘴边。
随着一道闪电划破了沉寂,雷声惊动了沉默的语者,她张开双唇缓缓道出:「你和桐希从始至终就不一样。我……是抱着喜欢的心情靠近她——」
那时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处理那纠结混乱的情感,
但陈若初忘了,
那时也没有人告诉叶沂洁,她该怎么办。
她就这样被陈若初丢下。
这一切,都要从高一那微风拂过,大地回春的惊蛰说起。
那是陈若初第一次独自和桐希搭话,而桐希就像春季的樱花,停驻在她的心上,成了扎根的树苗。
不管读书读到多大,班上始终会有个别的小团体,陈若初很幸运在前期相处认识时结交了几个人,不至于落单剩下。
包含陈若初在内有五个人,叶沂洁跟桐希也在。
起初陈若初是和班上另一个女生走得比较近,直到发生一些她并不想搅和的事才在巧合下加入到她们四人的团体中,记得叶沂洁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陈若初印象深刻。
她语气很快,露出笑看着陈若初。
「开学你脸超臭的。」
见面第一句就说她脸臭,陈若初并没有生气,只是站在原地眨巴着眼,嘴角微扬将话原封不动还给她:「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我知道。」叶沂洁勾着旁边人的手,堆起笑脸,「你开学的时候我坐在你后面记得吗?」
「....忘了,不过你看到我脸很臭的话,极大可能我还没开机。」
这是实话,陈若初是个慢热的人,板着脸其实是她给自己的偽装,那时她肯定也没想到,最后陪着自己度过三年的,是眼前的叶沂洁。
叶沂洁在班上有种莫名的领导力存在,只要有她在,即使班上再多的小团体也能在她的号召下团结一致,令陈若初印象深刻的一件,是她提出要帮歷史老师庆祝新婚,在短短三天内将蛋糕、卡片、还有一些小装饰都处理好,在前一节下课十分鐘内让大家佈置好,之后有效率的排练三到五次的祝福语,在老师准时踏进教室时,彩花从空中飘落。
班上一至整齐的喊着:「老师~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