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自己只是不断伤害你,也曾经希望你离开,我没有勇气做到,但是现在我有了。」
他停了好长一段时间,看起来并不确定这番话是否正确符合现在的姿态——勇气——如果他是自愿。
或者他不过是被岛屿遗弃了。
南摘下帽子,他的边缘变得淡薄,彷彿随时会被锡箔般的雪地吸收掉。「我爱你,这一生也许都……我会好好过活,请你一定也要好好生活。」圆帽盖住摄影机,画面陷入黑暗,金綰岑知道南还在,他就站在镜头前直到摄影机断电。这里面的意味太深,他无法离开也无法走入。
金綰岑好不容易游出黑暗,天已经快亮了。她吓了一跳连忙上网列印教材,把资料放进后背包,洗了把脸专注演练今天的教学内容。
她就像得到一个音乐盒的囚犯。
金綰岑躺在衣服乱七八糟塞成一坨的行李箱上,她想把自己打包起来,寄送时限选择一万年。
她意识到那名哈萨克少女就像以前的她,无惧,洋溢青春,而那青春没有沾染半点杂质,她的寧静就是印象派光影之美,不带有达达或超现实过多的意味。
他住在女孩家吗?
在那个夜晚之前,她曾经跟男人打过一个赌,赌她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而她赌输了。她输的那一天就把自己输掉了。
这一生是什么?
玫瑰製成标本是否就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