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爱我什么?」她问。
杜佑南从胸前口袋取出钢笔,在她耳边轻轻按下。
『台湾所指的文化创意產业包括视觉、表演艺术、音乐、电影电视、出版、工艺、设计、建筑。然而我更偏好美国的定义,他们不……』
金綰岑握住录音笔与南拥吻,她的意识只取得片刻清晰便融化在南的嘴里,如吞下催情巧克力,她的下腹暖烘烘热起来,他的一部份经由口中流到下肢,想要他的全部,然而那只是想像,现在靠想像不过是杯水车薪。
解落钮扣,他们不需要找到合适的扣缝也无所谓,反正光透不进教室,什么也瞧不清。远方灯火彷彿将整座城市燃烧起来,眼前的杜佑南儼然形体消失,徒留概念,她必须用全身紧密交缠,否则随时会从只有一个人的想像醒来。
她的掌心贴近南的侧颈,掌缘染上他如冰似玉的青瓷薄胎色,差别在于一个是歷史一个是活物。曾经是她的歷史,星盘罗列排成的桌椅,她的粉笔,她的讲台桌,割破丝袜的黑板沟槽,是也不是。
她是不是他的?
金綰岑双腿夹住他的手腕,杜佑南聪明的把手指轻轻抽出来。
「南……」
低语如诗,天光如浪。
「嗯?」
「你会和没兴趣的人上床吗?」
「会。」
金綰岑吻上他的眼角,他们的痛苦来自理智消灭了感性,他们的肉体不能随心所欲贪欢。她抚摸南半硬的阴茎直到勃起,征服需要信心,指尖旋律倾诉,另一个他,另一个诚实语言的时刻。
「我也会。」她说。
冰山消溶,黑暗褪去,水满涨了起来,闭上眼就彷彿置身月球,吸不到氧气,每一个缓慢步伐刺痛神经,失去大气的保护,心脏似要爆裂。南几不可闻的喘息让她心疼的覆在掌心,像隻负伤的小动物,温暖沉重,但是她——
「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