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独处时,金綰岑觉得他就像是小女孩,拉着沉默的她东奔西跑,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认定她不得不允许。
实实在在的女性。
金綰岑不晓得该揍他好还是任由他去好。
「这家蔘鸡汤店的老闆是韩国人,料理正统,气氛十足,你看那隻巨大的模型鸡。对了,你应该不排斥韩式扁筷吧,虽然重不过不会乱滚。」
「不吃速食?」
「你不是请了三天的病假?」
杜佑南拍着她的安全帽下车。
整根人蔘、大颗红枣、栗子、枸杞、薑蒜与糯米放在鸡肚里燉煮,筷子一伸鸡肉就溶解分开,吃得差不多店员还会过来加入鸡蛋、鸡丝煮成嵾鸡粥,鲜甜的滋味配上冰凉麦茶,就算她真有生病也是舒服入口吃个精光。
金綰岑在南投没见识过,来台北也因为一锅就要八百元而捨不得点,找不到朋友一起享用,每餐都习惯左手划手机,右手动着筷子,张嘴只是无意识的惯性行为,和胃的蠕动连成一气。
然而杜佑南坐在她面前,用炙热关切的神情望来。
「身体还好吗?」
「不好,见到你更不好。」金綰岑闭起眼睛,她在他面前不能伤害自己,所以她要比习惯的、轻易崩溃的,比那些都再更坚强一点,还要再多一点。「这是我的回答。」金綰岑取出写好的辞呈,她当然要知道杜佑南的情绪,但是她知道了会不会捨不得?她不可能说要离开又哀求留下,那不是她的风格,她要离开就是完完全全把痕跡抹净再离开。
金綰岑撇开目光,手腕被一把抓住。
「什——」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