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的地方怎么处理?」
「先保持留白吧。」
「我想这部分用打击乐器带过。」
「有意思,这样如何,鼓声之后带入铜管,影片进入字幕的部分做出明显的断点。」
「那么用和声来处理吧,加入主旋变奏,我大致做了一小段technopop。」
他们坐在义大利製沙发,一张木桌摆着电脑就开始讨论,对照时间轴标记器乐,喝着取代啤酒的柠檬原汁,放入冰块,金綰岑一杯接着一杯,用好看的笔跡记录,深怕漏掉任何一句性感与感性之间的对话。
她自幼便是西西的忠实粉丝,每到夏天总要听他的歌,想像自己是在阳光灿烂的大海而非苦闷的学海。
上天给了西西一副好歌喉,却没给他好看的面容;就像上天给了她顶头上司一张俊脸,也留下极其恶劣的性格。
那么上天又给了她什么,夺走了什么?
金綰岑很想赖在这位她崇拜的明星身旁,多听一点她根本就听不懂的术语,越不懂,越是性感。尤其是现在外头又颳风起雨,她的一把小摺叠伞起不了太大作用。
就算天气转坏,杜佑南也没打算回公司。开着野马确实是马不停蹄地来到电影发行商公司,改口说起英语,与刚才和谐的气氛大不相同,他抓出统计图和洋人主管唇枪舌战,檯面上笑喝职员奉茶,檯下言词暗藏锋利,最终双方筋疲力竭敲定了档期、拷贝数量、宣传方式与抽成比例。
你退,我进;你进,我退,跳起商场上的探戈。也像是她和杜佑南的关係。
于是,从来没有为谁身体发热的金綰岑,突然很想紧紧拥抱这个男人,把他深深放入体内。这名野蛮暴力的男子,作风和长相完全搭不起来,这股掺有阴影的暴力性却支配了她。女人想和他做爱,一层一层如剥开洋葱般,解下他的西装衬衫,嘴里含着柠檬片与酒精在结实胸膛留下溼痕。
狂风暴雨,外头情景犹如颱风过境。金綰岑刚打伞就被瞬间吹飞,伞骨扭曲变形,不到一分鐘她浑身湿透,他们狂奔躲进车里,杜佑南转开暖气,金綰岑冻得嘴唇发紫。
「你得换件衣服。」
「我不冷,很快会乾……」
「不是这个意思。」杜佑南直勾勾瞧来,着魔般的神情,金綰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黑色胸罩撑起溼黏的衬衫,姣好胸形若影若显。
「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