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路大口喝下,打了饱嗝:「酒后不可以开车,等等要搭小黄去了。」
#
几杯黄汤下肚,刘辰路与顾毅元早已不胜酒力,各自睡在沙发左右一边。
叶可蕎唱完最后一首歌,把麦克风放回桌上。
我摇了摇高脚杯,欣赏酒精在杯中的变化,浅嚐即止。
「一年后你就要回高雄了吗?」叶可蕎向我举杯,邀请我跟她乾杯。
「没有意外的话就是这样。」我把酒喝个精光,一滴不剩:「留在台北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叶可蕎眉头微皱:「你在台北还有我吧,别忘了我是台北人。」
一语道破梦中人,我这才想起叶可蕎住在三重,除此之外,我还有梁燕这个朋友。
只是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太令我悲伤满怀,有些事情不用刻意忘记,也能自然而然地被我尘封在永不见天日的角落。
「如果不是为了工作,我还真的不想再回来。」我打了个嗝。
「是因为前男友吗?」叶可蕎又为我倒酒。
我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只是觉得我不再属于这里,或者说我根本不曾属于这里。」
叶可蕎看了一眼张哲蔚,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不开口。
「你们两个当朋友这么久了,都没想过在一起吗?」我戳了戳叶可蕎的肩膀,对她曖昧一笑。
「什么啦,我们只是朋友……」叶可蕎羞红一张脸,别过头去。
「好啦,我去个洗手间,等等回来。」我朝她淡淡一笑。
走到洗手间的第一件事情,我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却没能把酒意带来的酡红从双颊抹去,我还记得高中毕业那天张哲蔚跟我谈心后,当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小酌,想起我跟江瀚尧的回忆,我思念他,却没有勇气跟他联系。
随着醉意越来越深,意识也逐渐產生泡沫,覆盖了我的记忆。
我摇摇晃晃步出洗手间,KTV瞬间成为一座迷宫,我的方向感尽失,往左往右都要想十几分鐘,就连打通电话联系叶可蕎也变得困难,手机被我遗忘在包厢。
摸了摸口袋还有个十元硬币,我拋着硬币,出现人像就是往左,出现拾圆字样就是往右。
想不到这时硬币也跟我唱反调,在落地后没有马上停下脚步,反倒是继续滚动,往左方迈进。
直到撞上一双白色帆布鞋,硬币才心甘情愿地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