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们都轮流派人来到这里,来到这株花前,以五人为一个小队进行两个小时的「联界」,而乔纳也在操控室里悄悄地加入。两个小时对队长以外的组员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他们极力地将幻象破解,可是那株花却像是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始终厄立不倒。
破解幻象的方法主要有两种,他们正在以新的幻象施展衝击,这样原本的幻象便会不破而解,这是最常用的方法。还有另一个方法便是将其消除,但这个比较困难,就算是队长也很难做到,因为要添加幻象比较简单和直接,但要将已「存在」的幻象消除却很困难。「有」能够透过感知创造,但人们通常都不会记得「无」的感觉,就像四周传来的车辆引擎声和响号,他们要将其加大甚至变化都可以,但要将其消除是很困难的。
女孩不自觉地抚过脖子的刺青,听到这里忍不住发问。
「为什么很困难?想像安静的时候不就好了吗?」
慕凡燊似有若无地点点头,他悠闲地踱着步不急着告诉眾人答案。这里是鼻界的训练室,就算是突发事情的出现新人的训练也没有停止,因为他们也未能参与任务只能先在基地里待命。而今天的训练是由慕凡燊主导,鼻界的训练室也是毫无疑问的纯白色,但四面墙却上却有着大大小小的通风口。
「安静是没有声音吗?你们确定?」慕凡燊挑起眉毛看着面前的学生,大家都陷入了思考。
「嗯⋯⋯我始终不是耳界的队长,但耳鼻舌是相通的,也是同一个道理。我换一个方式问你们,没有气味是怎样的?」然后训练室突然就像关上了拉链,一下子变得密封,就像世界顿时暂停了。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像是潜在了深海,脑海也响起呜呜的鸣叫声。
「安静是有声音的,你想起安静其实是有风声、水声、呼吸声、心跳声等等,像我之前说过的,所有人事物都有自己的声音,而我们很常缺乏思考。所以我们其实是创造了安静来破解或掩盖那些车的嘈音,而不是消除了,消除是真正将声音抹去。」在听觉回復的那刻,飞阳的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眾人都在喘着气嚥着口水,尝试冲淡刚才的不适感。
「真正的没有声音是像刚才一样,会令人窒息的。除了先天性失听的人,没有人体验过真正的安静,但就算是那些人也能在脑海里想像出声音的。」
凡燊扬起嘴角笑得双眼弯弯,温和的笑容像是邻家大哥哥,他对小克带点歉意地笑了笑,小男孩仍抓着耳朵皱着眉像是被吓到了。
「所以脑海里的声音也能操控吗?」飞阳抿抿嘴还没完全摆脱刚才的不适感,但他抓住了整段话的重点,原来脑海里的官感也受幻力影响。他下意识地看向黑子,黑子却马上撇过头避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