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伤口可能有感染风险,这段时间要继续住院观察,并且尽量少走动以免伤口再次裂开。
医生离开后,警察紧接着赶来做了笔录。结束后,傅妮妮和薛弼成再度走进病房。
李言修闭着眼躺在床上,听见他们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用仅存的力气道:「我想休息一下,你们先出去行吗?」
「可是⋯⋯」
薛弼成拉住傅妮妮的手。「行吧,我们在外面等,你有事随时按铃。」说完便拉着傅妮妮走出病房。
关上了门,薛弼成转头道:「你分辨得出他是韩哥还是李言修吗?」
傅妮妮偏头想了想:「李言修?」
「答对了。」薛弼成弹了个响指,走向病房外的座椅。
「你是怎么判断的?」真要说起来,傅妮妮也没什么根据,就是凭个感觉。
薛弼成手插外套口袋,悠悠坐了下来。「刚刚那句要是韩哥,就会说:『我累了,出去』。」薛弼成板起一张脸,模仿着韩圣临冷淡的语调。
傅妮妮被他逗笑。「学得真像。」
病房内,李言修此刻的思绪总算清晰了些,能够整理方才恢復的那段记忆。
他抬起自己的手瞧了瞧,自己还附身在韩圣临身上,自然是看不见记忆中出现的那条手环。
何簫说完成任务的期限是三个月,从九月中开始算的话,现在早已超过了,那么那场掳人的意外,很可能是所谓强制发动的收割。
那铃鐺的声音,以及手上莫名出现的光点,都是在引导他带走傅妮妮的灵魂,所以那一瞬间,他才碰得到她。幸亏最后有韩圣临将傅妮妮拉走,让她躲过死亡。
李言修将双手用力拍向自己的脸。
李言修,你这混帐,还说什么要守护小姑娘,结果最后让她落入险境的就是你自己。
他心想着,崩溃地深吸一口气。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缓缓拿开手。
他现在在韩圣临的身体里,因此不能执行收割,傅妮妮也不会有危险。
那要是韩圣临醒来呢?
同样的意外会不会再次发生?他会不会让傅妮妮再次陷入危险?
思及此,他的手不自觉握紧拳头。
他暗自下定决心,要是韩圣临醒来,他要逃离这里,离傅妮妮远远的。
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这么想的同时,病房的门又被打开了。
傅妮妮在门外探头进来,发现李言修还醒着,便轻手轻脚走进来,关上了门。
「⋯⋯我想说你会不会要喝水什么的?」虽然李言修要他们出去,但她终究放不下心,不一会儿便耐不住性子想进来看看,故话也说得有些尷尬。
李言修冷冷看着她。「我自己来就好。」
「喔⋯⋯还是你想吃什么?我们可以去买。」
「傅妮妮。」李言修望向她,眼神充满了距离,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冷然:「你离我远一点。」
傅妮妮僵在原地,只能愣愣发出一声:「嗯?」
这人怎么连名带姓地喊她?难道他不是李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