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替我戴上。」
「跟住你又替我戴上,像婚戒那样呀?」绚意一看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就猜得出他的诡计。
「哎哟,别讲得好像我娶定你似的,这只是一根脚绳而已。」
绚意反白眼,拿起剪刀,用力挥动了几下,发出可怕的尖锐声,加上一句:「你是不是想我剪掉你的重要部位?」
棚俊立即迅速拉距,退到沙发的另一端,再遮盖重要部位。
「请放下凶器,有时开玩笑随便拿来玩玩的剪刀,会令可怕的事情意外发生。」棚俊认真地看着剪刀,用力劝阻自己的女朋友。
她见棚俊怕成这样,满意了,笑着放下凶器。「快来帮你解掉那脚绳。」
然后她的小手碰到他的脚脛,他便看着她难得用心地替他做事,害他想咬她一口。但他吹着口哨,用手轻柔地把她耳边的头发扫到耳背后面,忽然就说起:「这脚绳是我前女友送的,高兴吧?」
绚意顿了顿。「你好像讲过。」然后她又继续拆解。
「我以为你忘了。」
绚意又再停一停,想了一想,拿起刚才那把剪刀,棚俊随即哇哇大叫:「你想怎样?」
「坐回来啦,死结解不了用剪的。」
棚俊不可相信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友。真的,只是剪脚绳吗?
他小心翼翼地回到她身边,用手按着重要部位,慢慢伸出脚踝。
绚意一手按住他的脚踝:「不要动!」然后轻而易举地——咔嚓,蓝色的脚绳便断了。
棚俊随即拍手,像是剪彩仪式完满结束那样。
「你真夸张。」
「你别说你一点都不开心喔,剪掉前任送的东西。」
「我没感觉。」
「是吗?」以他所认知的女人,此时此刻一定雀跃无比。
然而,绚意却说:「你难道不觉得很可怜吗?剪掉曾经有人送过的心意。」
「是你剪的。」
「是你叫我解的!」
「是你用剪刀剪的。」
「因为完全解不开啊。」
「那你现在来系个解不开的。」
「你看你多冷血。」
「没关係,对你不冷血就行了。」
二人系上脚绳,再拍了个照片,互相看着对方拉起同一张笑脸。
当时她脑里闪过一个卑微的想法:你能对一个人冷血,就能对下一个人同样冷血。
被割断的一刻,那个人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