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还没自创伤中恢復过来,时不时抽痛着。
此外,对晨先生,她一直有个问题卡着想不透。
「晨先生,」习惯性的,她小手举高高提问:「可以问个问题吗?」
像小学生提问般的可爱动作,让晨哲兴忍不住回:「温同学,你问吧。」
温同学?不解的,温善小脑袋微偏,就见到晨先生一脸笑的朝她举高高手……
啊!猛然察觉自己还高高举着手,慌得她放下。
哎呀,总是改不了这孩童似的坏习惯!
丢脸的急急发问:「晨先生,为何每次联络,你总是不一次痛快的给我总金额跟帐号?」
晨哲兴欣赏她多变表情的眼眸洋溢开心光彩。
「因为我也不清楚啊,只好助理报一项就给你一项。」
「是吗?」
他笑着点头。
「可以请你的助理再用心点吗?不乾不脆的一次挤一笔款项,吊得我心不安而时时追着你要、刻刻查看你有否回我讯息,看着看着连你的手机号码都记住。」
「那你可有记住我、念着我?」
呃?过于亲密的问题,让温善愣在原地。
许久,思绪转到这段期间与晨先生一来一往的联络,总觉得怪怪的。
「不是助理的问题吧?」能力不足的人,岂能成为得力助手。见他似笑非笑,有种被人捉弄的感觉一闪而过。「你是故意的?」
晨哲兴朝她爽朗一笑,直接承认:「对,我故意的。」然后抱怨:「做得这么明显还这么慢才被发现,实在枉费我一番苦心。」
温善抿了抿双唇,「为什么?」
「别有用心的,让你记得我、念着我。」
那晚,基于助人,更是为弥补心中那救不回母亲的遗憾,晨哲兴将哭到晕厥的失恋咕咕鸟送到医院。在警戒的关怀中,整晚,他不敢离开病房,深怕她一时想不开,像母亲那样选择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哭闹、她踢打、她嘶吼,闹腾整晚。
也许是曾失去过至亲,不想再有所遗憾的他抱住闹到力气用尽再也无法作怪而缩成一团的她,轻声安抚:「好好哭、好好闹,然后,好好睡。」
娇小的她哭得一抽一㗳,无力地缩在他怀里,粉嫩小手指紧紧捏着他的手,不肯放。
不是没有过亲密关係,也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疯狂追爱的岁月,但那时,他耳根微微发烫,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说是帮人,但这也太……亲密点了。
问题是,他本能的反握住她小手,心儿怦怦的,比平时跳快了一点点。
心儿怦的一下,手背即传来一下刺痛。原来,闭着眼的她语无伦次,喋喋喃喃的泣述自己早已忘了喜怒哀乐、忘了最原始的情绪。
那时,他心头涌现极度的亲密感。
不是只有他,她也一样,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选择忘记与生俱来的本能情绪,背负着旁人看不见的无形伤痕,努力迎合他们最在意的人,却还是失败的独自伤心。
疼惜,油然而生。让他想知道,在宣洩心头压抑许久的情绪后,她好多了吗?
所以当收到她发来的极为客套的感谢函时,知她恐怕还困在前一段恋情悲伤中的他耍了点小心机,拖着,不愿一下子给帐号,不敢太过靠近的一步步接近她,透过一次次的短短沟通,希望时间能带走她些微悲伤时间,希望自己那星光般微弱的良善关心,能有点帮助的让她好过一点,好掩饰心头那渐渐扩大的莫名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