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昨晚抱着哪个女人睡觉的?
“你昨晚抱着哪个女人睡觉的?”一直到了新客站,郁璐颖才和肖尧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由于肖尧考到了70分,所以在陪少年返乡的这天,郁璐颖依约穿了白色的裤袜。
只是,这和少年原本想象的“白丝”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嗯……该怎么说呢?这双袜子是完全白色不透明的,看起来更像是儿童的什么芭蕾舞蹈袜——它看起来质地非常柔软,光滑且具有一定的弹性。
郁璐颖穿着这双白色裤袜的样子可以用“清新”、“精致”等词语来形容。由于她的腿特别特别瘦,这双裤袜紧紧地包裹在她细长的小腿上,展现出她修长的曲线美。裤袜的白色与她穿着的衣服相得益彰,使得她看起来更加清新、俏皮。
整个人的形象充满了青春和生机,这样的形象也让人想起了夏日的清晨和婀娜多姿的草,总体来说还不错,可就是跟肖尧原本想象的不太一样。
而且,一直到他俩抵达新客站之前,肖尧都在思索“女孩她为何不说话”。
有关郁璐颖搭配的衣服,这里可以补充说明如下:郁璐颖今天穿的是淡绿色的连衣裙,下身过膝,小翻领,配着咖啡色的丝带系成蝴蝶结,显得格外清新。连衣裙的腰部打褶收紧,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身。
长裙盖过了膝盖,露出雪白——这次真的是雪白了——的小腿,再下面是贝壳头的板鞋。
一言以蔽之,除了袜子以外,郁璐颖今天穿得和去战争公园那天一毛一样,并且所谓的白丝也只能看到小腿的这半截。
倘若肖尧敢问郁璐颖“你为什么穿着和上次约会一模一样的衣服”,郁璐颖一定会很“抱歉”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就那么几身夏天衣服,做不到每次和你出来都换一套——既然你看到我穿了穿过的衣服,那就说明我没衣服了。”
但是肖尧并不敢问郁璐颖这种自讨没趣的问题,因为一直在到新客站之前,郁璐颖都不同他讲话。
现在该回过头来说说所谓的“新客站”是什么样子的。
“新客站”是魔都人之间的通俗叫法,它的正式名称其实是“魔都汽车站”,新客站的叫法是用来区别于老客站的。
字面上来看,“新客站”应该很“新”才对,但其实是一副老旧破败的样貌。
新客站的环境杂乱拥挤,站点的建筑物外墙褪色,砖瓦出现龟裂和脱落,墙面上可以看到明显的污渍和斑驳的水渍痕迹。从外观上来看,这座汽车站显然已经历了十数年的风雨洗礼。
肖尧和郁璐颖刚走进新客站,就下意识地皱眉并掩住口鼻——由于空气中的汽油味实在太重,肖尧看到那些抽烟的人时,心里都会很紧张。
他不禁暗想,这也得亏是郁璐颖,若是带沈婕来这里坐车,大小姐怕不是直接扭头就走。
周围弥漫着一种沉默的喧闹,聚集着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士。那些面如土色的农民工,穿着破旧的工作服,汗水湿透了衣衫,背着沉重尼龙麻袋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双肩下垂,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
这些人各自操着苏江省的某类方言或带着浓重柏完口音的普通话大声交谈。他们的声音并不悦耳动听,回荡在车站的大厅中——好吧,别说沈大小姐了,即使是肖尧身旁的郁璐颖,也多少面露一些不太适应的神色。
在陈旧破败的候车大厅中,他们俩没有占到座位,便站在墙角。
“很少离开魔都吧,哈?”肖尧跟郁璐颖搭讪道。
“你昨晚抱着哪个女人睡觉的?”郁璐颖终于开口了,不是回答肖尧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其实一路上郁璐颖闷着头不说话,肖尧其实是能够猜到她到底在作什么的,但是他又不好主动开口解释,生怕一开口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眼下郁璐颖既然终于开口发难了,肖尧赶紧脱口而出:“我是跟沈——”
“沈沈沈,”郁璐颖打断了肖尧的话道:“敷衍也请你稍微走心一点,沈婕禁足还没有结束,而且我只要打电话一问就知道了。”
郁璐颖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打电话。
“别别别别别呀,”肖尧急道:“我没说是沈婕,是沈天韵啊,天韵。”
郁璐颖放在手机硬键上的手指停了下来,神色复杂地,怔怔地,看着肖尧。
“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肖尧反咬一口道:“人心不要这么脏。”
说着,肖尧便一五一十地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郁璐颖听。
“绝无虚假,”肖尧信誓旦旦道:“咱们俩这点信任总归还是有的咯?”
“有,”郁璐颖点了点头,脸色并没有好起来:“其实我猜到了——你觉得这样合适伐?”
“有什么不合适的?”肖尧知道不合适,却硬着头皮强辩。
“好,合适,”郁璐颖点点头:“我问问这女孩的妈妈觉得合不合适,只要她觉得合适,我这个当阿姨的就不问了。”
“你别介啊,”肖尧情急之下,一把将郁璐颖的手机夺了过来:“你能不能别跟宋海建似的,一言不合就拿个手机按啊按的,好像随时都在说‘叫你家大人明天来学校一趟’似的。”
郁璐颖被戳中笑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了一半又收住,故意板起脸来,却已经泄了气,漏了陷:“抢我手机是吧?下面是不是要打我了?”
肖尧也是同样想到了周琦医院病房走廊上的家暴男,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机还给了郁璐颖:“我打你干嘛呀,打你我自己不疼啊?”
“说的也是啊。”郁璐颖接过自己的手机,嘴角屏不住的笑意。
“好啦。”肖尧伸出双手,搂住郁璐颖的腰:“你就别作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和她睡了,好不好?——这事儿你也别跟你姐说。”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一袋东北大米走过,听到肖尧的这句话,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向了二人。
郁璐颖注意到了周围传来的异样目光,颇为尴尬,轻轻地打了肖尧一下:“你说谁在作呢?”
“我在作,我在作。”肖尧赶紧说。
“你也真的是拎不清,”郁璐颖的纤腰被肖尧搂着,嘴上还在不依不饶:“天韵是15岁的大姑娘了——15还是14?而且你俩差不多也是同龄人——就算不是同龄人,也不合适,你要懂得避嫌了。”
“是是是,接受批评,下不为例。”肖尧保证道。
“你也真是的,姐姐才走了不到半个月,你就真的这么——”
“哎哎哎,讲讲就嚯边了啊,”肖尧赶紧阻止了她:“跟你姐姐走不走有半毛钱关系啊?再说了,沈婕走了,这不还有你吗?”
“关我什么事啊,”郁璐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贝壳鞋尖,轻声嘟哝道:“我又不陪你……”
“咳,”肖尧尴尬地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骄阳似火:“话说这个天,你穿这么厚,捂痱子啊?”
“那还不是某人考到了70分,点名要看的?”郁璐颖面带愠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