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那天之后,裴夕晚几乎每晚都会尝试着在音档的陪伴下尝试着画一点,但进展颇为缓慢。
也就是窒息感逐渐减轻了,其馀的都未见改善。
她还是很难专注,一旦在电脑前坐得久一点,曾经的质疑声就会从四面八方向来涌来,挤得她头疼地自电脑前逃开。
这段过程她没有说,姜朔光也没有问,但他的反应一如裴夕晚先前的猜想,儘管压抑着,还是能够从声音里听出一点高兴。
因为他这夸的委实有些牵强。
「这样也满好的,很充实。」
裴夕晚没忍住,偷偷在电话这头小声笑了。
一瞬过后姜朔光自己也反应过来,乾咳一声再次带开话题。
两人毫无主题的想到什么说什么,直聊到姜朔光与人约吃饭的时间到了,这通电话才终于结束。
把跳转回桌面的手机搁回床头柜上,裴夕晚揉揉微微发烫的耳朵,忽然一头栽进枕头里,抱着枕头再一次在单人床上来回翻滚。
将近半小时的通话下来,她几乎可以确定姜朔光没有对她產生任何不满,且至少暂时没有想追究这件事,如此她也算是能从「玄学」成真的危机中短暂解放。
而且,他还与她说了许多话。
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她想,他们的关係应该也算稍微拉近了,那她这醉的就很值得。
想归想,这毕竟是她透过声音与语气得出的判断,在没见到人以前,裴夕晚都没敢完全放松。
甚至在每次接到姜朔光传来的讯息时,她都需要通过一点心理建设才敢点开看。
然而姜朔光丝毫没有想质问她,这两天下来,他给她发的最多的还是一些日常小事。
直到週一进了公司,姜朔光照旧在与她拿当天配音的剧本时把糖搁她桌上,过后偶尔的几句间聊里说的亦都与那晚的事无关,裴夕晚才算澈底安心。
安心过后,她的心思很快被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分走。
看了眼萤幕上她刚被拉进去的群组名称,裴夕晚拿起桌面上的行事历翻到下一个月份,后知后觉记起来,姜朔光的生日就要到了。
自打再没能好好画画以后,他的生日好像一下子就离她遥远了。
过去几年那段每回为他的生日绞尽脑汁构思草图,再用上一两个礼拜的时间来完成生日贺图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恍若大梦一场。
这两年里,他生日前的那段时间往往是最令她痛苦的时候。
她总想像以往每一次那样,替他画一幅画,在他的日子里替他献上祝福,但她往往会被那段时间里的恶言恶语吞没,窒息地连笔都没能握住。
至于今年……想起笔电里还仅有轮廓的草图,裴夕晚抿抿唇,暗下决心今后要再更逼迫自己一些。
迟了两年的贺图,她希望能在今年补给他。
揉揉脸颊给自己加油打气,裴夕晚把行事历搁回桌面上,点进群组去看讯息。
群组里,郑温禎正让她下载档案查看今年的生日计画,还提醒她记事本有往年的计画供她回顾,弥补她过去没能参与进来的遗憾。
裴夕晚回覆了张贴图,依言将档案与记事本内容逐一看完后,遗不遗憾没感觉不出来,她只觉得大为震惊。
玩还是这群人会玩,这样的生日过下来,不难忘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