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伴着太阳高高掛,一个一个刻度的增加,再一个角度的一个角度的减少,与负责夜班的月儿交替,一日也就这么无声却明晰的流逝。
而你对我、我对她、她对他、他对你的情感在这一长日的时间里,是随着分分秒秒而消逝还是跟着丝丝点点而递增呢?
一隻纤细的手越过重重叠叠的文件中伸向桌子的角落,毫不迟疑的按下内线键。
「小小,进来。」
“叩叩!”
「董事长。」不问原由,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顺从的接受指示。
「今天的咖啡为什么不一样?」没有任何情绪的说着。
一丝踌躇闪过。
「这个……,因为………。」
从文件中抬起眼,冷淡的双眸注视着站在桌前的人。
「有话说话,结巴什么?我要的是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完美的说词。」
「是,董事长。
今天的咖啡是一凡准备的,我有把董事长喜欢的咖啡比例告诉她,只是为什么会不一样,这…我真的不知道。」
皱了皱细长的眉头。
「你出去叫一凡进来找我。」
闻言,小小没有多做停留,应了一声后,顺从的退出董事长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却忍不住重重吐出一口松懈下来的气,但却在回到自己座位上的瞬间又纠结了。
这……,刚刚在进去办公室之前还坐在位子上,一会儿对自己耍宝、一会儿又认真看文件不理人的傢伙怎么不见了?
面对顶头上司的命令,如今却面对空无一人的座位,曾小小的小小心灵深感疲惫和重创啊!为什么苦得就只有我一个人?
但小小秘书却不知道,离了一小段距离、隔着一扇门里也有个人跟她一样陷入苦思中。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响,席雨平知道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但思绪却无法再回到刚刚只有一人的专心,怎么样也没办法在一心一意的面对满桌的文件,百转千回的思想却换来重重的一声不言而喻的叹息。
对于一凡,席雨平很清楚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自私的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但那种必捨却放不下的的心情,深深啃噬着席雨平那颗早已不成形的心。
她明白一凡对自己的心意,更知道自己带给一凡的委屈,但那个让自己难捨难分的傻瓜却什么都不说,只把苦往自己心里吞,就连那一晚,明知道一凡在等着自己说出什么,但因为自己的顾忌、自己的犹豫,所以什么也说不出口,而那个傻人儿却没有说出强迫自己的话,依旧把选择权、决定权留给自己。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好的她对待呢?
简洁又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席雨平越来越沉重的思绪,愧疚和烦闷压得快喘不过气,仰着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却抵不过一声声的叹息。
「董事长,你找我?」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感到疲惫,不只桌面上怎么也消灭不完的公事,还有压在自己身上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沉重,或许是因为身前站着那个对自己有着不同意义的人,席雨平难得的放松神情,整个身躯向后窝进办公椅。
眼神忍不住上下观察着面前的人,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合身的九分深蓝色裤子,黑色修身剪裁的衬衫,袖子被挽到手肘下,露出白皙手臂,精緻的脸庞,系在脑后的马尾,唯一不同的是,那双令人着迷也深深吸引自己的深邃双眸被略大的黑框眼镜遮挡着,席雨平不禁皱了皱眉。
「跑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进来找我?」没有平时对待下属的冷漠命令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