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早啊,话说今天不用上课吗?」
昨晚根本没睡的我,在厨房做着早餐的松饼。
「昨天忘记跟你说了,从现在到毕业之前我都不用去学校了。」
夏月沉默了一下子。
「怎么了吗?」
她摇了摇头,「我们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呀。」
我盯着夏月的脸,「你的身体有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天喝太多酒了啊,脸色有点苍白喔。」
「没事,应该过一下子就好了。」
我看着夏月的侧脸,「没事就好,准备一下吧,可以吃早餐了喔。」
吃完早点后,我在厨房收拾着碗盘,夏月则是坐在钢琴前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等我收拾完之后,我来到夏月的身边,「你在弄些什么啊?」
「清理钢琴呀,有一些缝缝很容易卡脏东西。」
我看着那架钢琴,「丁满,你要教我怎么弹琴吗?」
「可以呀,这个位置给你坐。」
在手接触到钢琴的那一瞬间,我的耳里突然充斥着许多不知名的旋律。
「来,你的手借我一下。」
说着夏月便把她的双手贴在我的手背上,而其中一道旋律变得更加的清晰。
「丁满,我听得见……」
她带着笑容看着我,「那真是太好了呢,以后客栈就要交给你了喔!」
经过了几天的练习,我已经能看懂琴谱,也能弹出一两首很简单的曲子。
「丁满不在啊,那我要练给谁听啊?」
我看着旁边的架子上摆了好几本的琴谱,我就随手抽了上面编号一的谱来看。
「这首……是这样弹吗?」
我的手指不灵活的在琴键上跃动,一个音符接着一个音符的慢慢弹完整首曲子。
「还差多呀,蓬蓬,还要再练。」
在我专注在琴谱的时候,夏月已经回到了客栈。
「我知道,在我们要分别的时候,我一定会完美的弹出一首曲子给你听。」
「我很期待喔。」
夏月带着笑容坐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可以听见旋律了啊。」
我有些震惊的看着她,「所以……只要摸着钢琴就可以听见旋律吗?」
夏月点了点头,「不过不能听见自己的就是了。」
她带着一种温柔到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钢琴,轻轻的拂过每一个琴键。
「这台钢琴…对你很重要吗?」
夏月摇了摇头,「不只是重要,它比我的生命都还重要,虽然我早就死了。」
「是这样啊…对了,我到现在都还没问你是怎么死的,如果解开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让你提早去轮回了?」
她露出苦笑,「应该是不可能提早轮回啦,话说要不要轮回是我说了算。」
夏月伸展了一下身体后,接着说道:「不过既然你都问了我是怎么死的,那我就告诉你吧,那就是……」
我带着些许忐忑的心情,听着夏月故意吊人胃口的说话方式缓缓吐出的字词。
「……自然死亡。」
「啊?怎么可能,你看起来还这么年轻欸。」
「这是真的喔,所以说不可能提早轮回嘛。」
我盯着夏月看了几秒,「不过自然死亡不会让你觉得很呕吗?」
她耸了耸肩,「这倒是还好,毕竟是心脏病,意外就会来的很突然呀,所以才说嘛,要珍惜当下的每一刻。」
夏月用手指推了一下我的额头,「懂了吗,蓬蓬小朋友。」
我看着夏月,「好啦,我们继续练琴。」
我们就这样练琴练到了隔日的破晓。
「好累啊……」
我伸着懒腰,背上的骨头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不过很奇怪的并没有什么实感。
「趁今天赶快休息吧,大后天会有客人来喔。」
「那我这两天先回家一趟,大后天再回来。」
「嗯!记得面具要戴好喔,睡觉也不能拿下来。」
我收拾着要带回家的衣物,「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的不能拿下来喔!」
夏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反常的叮嚀我,明明平常只有偶尔会提一下。
「我知道,绝对不能拿下来,那我走了喔。」
我带着一些必备品后就来开了客栈。
「好久没有自己下山了呢。」
日正当中,但走在树荫下的我没有感到意思的炎热感,反而挺舒适的。
耳边传来风的轻语声和虫鸣鸟叫交织而成的交响乐。
过了一下子,我也到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