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章把队伍集合起来,原本的川军团已经发展到了千人的部队,但有枪的士兵仅有五百人,近一半人没有武器装备,武器弹药平均下来,更是少得可怜,尤其是手榴弹的数量,子弹数量还算客观,手榴弹分发下来,每个人只能够分得两颗手榴弹。
武器弹药的紧缺是最为严重的问题,毕竟队伍的溃兵一路溃败,很多武器弹药都丢掉了,多数的武器弹药是川军团从机场里带出来的,一路上又丢掉了不少,到处都是日军,一旦被发现,辎重会成为拖延川军团行进的累赘。
“继续出发!目标南天门!”
夏远没多说什么,带领着溃兵开始登山,等他们到了南天门,这群溃兵们就会明白一切。
埋掉了死人的迷龙带着一群小死忠们从林子里钻出来,迷龙老婆和雷宝儿跟在他们身后,迷龙道:“团座,我想了想,我把她们送过怒江。”
迷龙似乎想明白了,他又不笨,夏远和孟烦了的异常他就已经察觉了,而且溃兵们现在登山,显然跟先前计划好的路线出现了错差,不少溃兵们心中已经明了,也有一群溃兵傻傻的认为这是要回家。
南天门上的阳光正好,怒江江水翻卷滚动,对岸就是怒江沿岸的防线,夏远开启了鹰眼,站在南天门上能够远远的看到怒江对岸的驻军,一支正在挖堑壕的部队,在岸边较为狭窄,能够跨越的江岸边上聚集了大量的难民和溃兵,而在对岸,则是一支衣着较为光鲜的士兵,用沙袋堆积起来的临时防御工事,上支着一挺挺重机枪或者轻机枪,和怒江对岸的溃兵隔江相望。
溃兵们站在山顶,静静地看着怒江对岸,溃兵们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比哭还难看。
夏远眯着眼,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山坡坡线上浮现的人影,那是雷宝儿,骑在迷龙肩膀上,接着他听见了马叫驴叫狗叫,以及老虎叫狼叫和猪叫,一下子冒出来许多动物的叫声,都是来自迷龙那一张鸟嘴,雷宝儿被逗的大笑。
孟烦了则瞪着迷龙,他像一个已经独立赶跑了所有日军的功臣,被不辣、豆饼、羊蛋子、康丫、要麻这样的家伙簇拥着,做着雷宝儿专有的巨大的马,转着圈,拐着弯,学着蛤蟆跳,雷宝儿的笑声唤醒了溃兵们内心丢失的情感,他们逗着雷宝儿,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也许他们不会有什么孩子,也许他们在南天门上的一仗可能都回不来了,但他们此刻就享受着逗着雷宝儿的时光。
迷龙双手抓着雷宝儿的双腿,说:“叫爸爸。”
雷宝儿回答:“狗狗。”
迷龙笑的非常开心,孟凡了看着有些心烦意乱,他从迷龙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幸福感,那种幸福感是他们这群溃兵不曾拥有的,那种幸福感让孟烦了感觉到有些嫉妒,迷龙笑的像所偶遇的爸爸一样开心,他的老婆就跟在他身旁,风吹动着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布满灰尘的脸庞,却能够看到那灰尘下的脸是一张生的漂亮的脸。
溃兵们都极度迷龙,嫉妒他在路上捡到了一个老婆和儿子。
夏远和龙文章没有下令,溃兵们就停在了南天门上和对岸的守军隔江相望,一个团的兵力出现在南天门上,很快就被后方的守军察觉到,他们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发现了南天门上那个团的踪迹。
龙文章看着南天门:“这么好的地方,他们竟然放弃了这里。”
夏远眯着眼,享受着山顶山风的吹拂,说道:“远征军的溃败让上峰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他们不会做无谓的牺牲,所以依托怒江构筑房间,认为只要躲在这个鸡蛋壳里,就能安稳,可外边虎视眈眈的老鹰可不会放弃这么一个香喷喷的蛋,再硬的蛋壳,也会被敲开。”
鹰眼之下的河对岸守军的阵地显得十分潦草,那一个营的守军与其说是在维持秩序,不如说是在扰乱秩序,他们明目张胆地在桥头和桥墩上安放炸药,让本就混乱的人群变得更加混乱,他们歇斯底里的想要渡过大桥,和守军发生了冲突,一辆抛锚的汽车横堵在桥上,以至于过桥的人只能够小心翼翼的从边缘蹭着过。
一个被挤下水的人在翻腾的怒江里打了个浪就消失不见了,没人惊叫,没人呼救,仿佛所有的人都习惯了这一切一样。
如此混乱的守军和难民、溃兵让山顶上的溃兵们沉默。
“他们守不住日军一个联队的进攻,日军进入南天门,穿过怒江,禅达就沦陷了。”
龙文章用望远镜看着,扭头对溃兵们喊:“跑啊跑啊,本说是要把日军赶出甸缅,现在被日军从甸缅追到了中国,跑的人连功夫想都没想,怒江已成为西南最后的防线,如果再不驻防,日军这么居高临下一重下来,说不定能直冲到庆重吧,要成流亡政府啦。”
龙孟烦了放下望远镜,没去管他失落的雄途大略,目光转头看向夏远:“看得出来,守桥的是特务营,我们报什么名号?川军团可是一早就到禅达了。”
龙文章不理会孟烦了的话,依旧牢骚满腹的说:“中国兵,在自己的国家上也能跑的丢盔弃甲的中国兵,争渡的争渡,抢路的抢路。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孟烦了回头:“您就饶了李清照吧。”
龙文章这家伙没完没了,他拿手放在嘴前合出个喇叭,对着人群嚷嚷:“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当然了,没有人理会他。
孟烦了看着夏远,“团座,您再不吭声,日军可就打到南天门了。”
夏远对龙文章道:“说说你的看法。”
孟烦了愣了一下:“团座,您愿意听这么一个疯子的话。”
夏远没吭声,他心里早就有了对策,只是他想听听属下的建议,因为他的一道命令,可能整个川军团也将覆灭,赔上整个川军团,未必也能够抵挡着日军的进攻。
龙文章瞪着那座像煎锅一样的桥,汤锅一样的渡,“有两个办法可以过得此桥,一个是您喊着众儿郎冲上去,哗的一声刀剑齐下杀过去,无辜是一定殃及鱼池,可咱们整建制过了江,可以协防阻击日军。二是化整为零,就此解散,大家也一窝蜂的挤过去,幸运的就挤过去,不幸运的被日军追上,杀个片甲不留。”
他扭头看着夏远:“当然,也可以不过此桥,留在南天门上阻击日军,或者是放弃南天门,我们东转,禅达的存亡和我们没关系。”
龙文章抬头看着天:“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果日军进入禅达,那就是一把尖锐的刺刀刺进中国的心脏,就是杀不死,绞痛也让中国震动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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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