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里的要麻、不辣等人透过缝隙观察着靠近过来的小鬼子,小鬼子从林子里钻出来走到营地的空地上,他们的表情微变。
“三十多个小东洋,团长他们有麻烦啦。”不辣数了两下,没数对,但就是三十多个小鬼子,那黄色的身影正在丛林间晃荡,小日本鬼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他们将身上的手雷丢出来,炸着视线里一切能够躲藏人的掩体。
也幸好他们离开之后,留在堑壕里的溃兵就十几人,而且位置十分分散,小日本鬼子的手雷并没有对溃兵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团长有办法,别忘记了,团长可是带着我们杀了二十多个小鬼子。”
经历了两次战斗,蛇屁股对夏远深信不疑,带着三十多个人就敢跟日本鬼子的一个小队打,没点自信谁敢打。
哪怕是以前人多的时候,也往往被日本鬼子追着打,很多新兵看到日本鬼子,胆都能被吓破,别提跟人基本鬼子战斗了,也有很多新兵在参军前,都是农民,连鸡都没有杀过,更别提让他们杀人。
而那些当官的,只会搜刮钱财,真正到了战场上,能打的没几个。
以少数部队和比自身高的日军作战的更没有几个。
溃兵们都感觉团长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真心想要打仗。
要麻他们就趴在房间里透过缝隙和弹孔,随时等待着夏远的命令,小鬼子的出现让他们为躲在堑壕里的溃兵们捏了把汗。
夏远把手放在卡宾枪上,利用听声辩位听着日本鬼子的脚步,并判断日本鬼子距离他们这边还有多远,当距离达到七八米时,大喝一声:
“迷龙!”
“我整死他们!”
迷龙赶紧让羊蛋子和豆饼把重机枪放在掩体上,伸手抓着重机枪的扳机,从掩体里探出了头。
溃兵们从掩体里探出身子,端起冲锋枪向他们前方的日本鬼子扣动扳机,子弹嗖嗖的穿过日本鬼子的胸膛,迷龙的重机枪声响了,清脆的重机枪声在山谷里炸开,回荡,枪口对准的方向,日本鬼子就像是割麦子一样倒下。
阿译呐喊着,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手里的冲锋枪是他最好的进攻武器。
烦啦、郝兽医也朝日本鬼子开枪,他们眯着眼,看着倒下去的日本鬼子,心脏更加剧烈的跳动,铿锵有力的跳动将炙热的血液输送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浑身激动地难以自拔,倒下的日本鬼子激发了他们心中的战意。
原来日本鬼子也不过如此。
在这场厮杀中,溃兵们似乎找到了那种久违的在战场上杀敌的感觉,这种感觉来之不易,是从未有过的。
那是连续吃了败仗之后,突然一场小规模的胜利带来的,就像是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突然遇到了一片沙漠绿洲一样,心脏在鼓动,肾上腺素在飙升,倒下去的日本鬼子激发了溃兵们渴望胜利的内心。
就连避战的孟烦了都感受到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激荡。
迷龙的重机枪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这平阔的营地前,他的子弹就像是收麦子一样,三十多名日本鬼子有十个死在了他那重机枪的枪口下,让溃兵们感到奇怪的是,日本鬼子的重机枪自始至终都没有响起过。
只有孟烦了看到了,日本鬼子的重机枪都被他们团长打掉了。
“要麻!不辣!”
夏远飞快的把打孔的弹夹退出来,把子弹压在弹夹里,冲身后的房屋大喊着。
“侧翼侧翼!”
见他们从房子里钻出来,夏远大喊着,并配合着手上的动作,要麻他们意会,呈战斗队形向侧翼摸过去。
夏远把子弹压好,弹夹装上,喊道:“阿译,看着他们,别让那几个小日本鬼子露头,不要节省子弹,子弹多的是!”
“是!”
三十多个日本鬼子,还有几个幸存下来的躲在掩体后,活下来的日本鬼子对夏远构不成威胁,他一颗手雷丢过去,就能把日本鬼子报销,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留下来,给这群溃兵练练手,让他们寻找一下战长杀敌的感觉,让他们明白,日本鬼子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打,打,不要节省子弹。”
阿译声音有些颤抖,刚刚他杀死了一个日本兵,身体都被子弹打烂了,鲜血横流,阿译的心在颤抖,他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嘴里颤抖的喊着,自己则蜷缩成一团,脸上泪水不断的流淌出来。
孟烦了打空了弹夹,扭头看到阿译,连忙对郝兽医道:“看看,快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哦哦。”
郝兽医爬了过去,掰开阿译的身体,问:“怎么了,哪里疼?”
“我给家父报仇了,我给家父报仇了,我打死了一个日本兵。”阿译哭喊着,用手抓着郝兽医。
孟烦了和郝兽医听到阿译的叫喊,愣住了。
就在溃兵们对残存的几个日本兵压制的时候,他们的侧翼也响起了枪声,枪声大作,并未持续多长时间,没一会儿要麻、不辣、蛇屁股、康丫他们神色兴奋的跑了回来了。
“赢了,打赢了,小东洋被我们全干掉啦!”不辣兴奋的抓着豆饼,无比开心的说道:“我,我打死了两个,我打死了两个小东洋。”
“龟儿子滴,那是你打死?明明是我打死。”要麻骂骂咧咧,嘴上这么说着,难以掩饰他们的高兴。
最后活着的几个日本兵被被龙文章带着人从屁股后边摸了过去,全部干掉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战后统计,龙文章道:“轻伤了三人,被子弹咬了一口,这一仗打的漂亮,顶好啊!诸位打的漂亮,三十多号人,打了小日本鬼子的一个小队,顶好!顶好!”
溃兵们没有理会龙文章,一个个都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他们溃败太久了,哪怕是这种小规模的胜利,都足够让他们高兴很久。
每个人或多或少打死了两个日本兵,这是从未有过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