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辣:“那是不错滴,他把咱们当人看,还要带着咱们去打仗,哪个团长会带着咱们去打仗呢,不都是躲在后边看吗?”
要麻用半开玩笑的话道:“天天吃白菜猪肉炖粉条,给他卖命也不是不可以。”
豆饼一脸憨笑的坐在要麻身边,没参与他们的讨论。
郝兽医还在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伤兵。
李乌拉抱着枪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迷龙的机枪支起来,放在身体一侧,他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听着溃兵们的谈话,眼睛却看着蓝天白云,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东西。
不知不觉间,夏远已经来到破旧的收容站有两天时间,收容站里的溃兵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之间也许还存在着隔阂,但夏远的一顿白菜猪肉炖粉条将他们之间的隔阂消除了不少,使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整体,也仅仅像是一个整体。
阿译见他们越聊越离谱,便站起来用‘严厉’的语气说:“团座走的时候,让,让你们好好回想他刚刚讲的东西,你们不能在这里聊天。”
溃兵们抬头看看阿译,收敛了些,但没人去听阿译的话,还在聊着晚饭的事情。
阿译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惺惺的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另一边,孟烦了带着马大志来到镇子上,他把钱分给马大志一半,说道:“你去买馒头,我去买肉。”
马大志拿着手里的钱,张了张嘴,孟烦了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不系说一起的嘛。”
马大志也没叫住孟烦了,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孟烦了回头看了看,一瘸一拐的来到集市上,集市上的溃兵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但眼神敏锐的孟烦了便发现了不同,他们身上的军装看起来依旧破旧,但部分人有了枪,而且背了起来,走路的姿势也不再是低着脑袋,一副溃败的模样。
他想到了今天一早到来的那个和夏远对峙的团长,最后被夏远几句话说走了。
他的名字叫虞啸卿,一个上校团长。
“他接防了禅达?”
孟烦了收回目光,来到猪肉铺子,跟老板要些肉,用黑色油布包裹着塞进怀里,还剩下了一些钱。
夏远给的钱比较多,买肉和买馒头是绰绰有余,他小心思又动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跟随着记忆穿过熟悉的胡同,来到一个熟悉的老树前,他往前走穿过口子,看到那熟悉的房子。
大门嘎吱打开,一名穿戴整齐的男人刚好从里边走了出来。
孟烦了反应非常快,迅速躲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去。
紧跟着出来的是昨天遇见的那个女孩,身材娇小的她换了衣服,身穿一身浅蓝色,正挽着男人的手臂,脸上带着一丝潮红,送到门口后,和男人挥了挥手,目送男人离开后,她似乎有感,朝孟烦了这边看了过来。
孟烦了反应很快,连忙收回目光,靠着墙壁,等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他才小心翼翼的探头看,见小醉家门口没了人,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走到门口,目光落在小醉家门口上挂着的一块牌子上。
牌子翻到了反面,还在轻轻地摆动着,刚刚是小醉把牌子掀了面。
这是象征着土娼的牌子,正面代表屋子里有客,反面则代表没有。
孟烦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定定的看着大门上的牌子,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掏出碎巴巴的半开,用纸包裹着放在门前,然后用力敲了敲门,赶紧一瘸一拐的离开。
屋子里正在收拾有些凌乱房间的小醉,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来客了,简单的把床铺整理了一下,小跑着打开门,发现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地面上有一团揉的皱巴巴的纸,她捡起来打开,里边放着一些半开
孟烦了离开了,他有些心痛的离开了。
他想到了昨天小醉给自己处理伤口时候说的话,她家里没人了,哥哥又是川军,来到甸缅打仗,没了音信,便孤身一人来到禅达寻找哥哥,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活下去谈何容易。
孟烦了有些理解小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到这种吃人的地方,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只能用那种方式来换取钱财养活自己,亏自己还欺骗了他,孟烦了给了自己一巴掌,抬头看看蓝天,又回头看看小醉家的方向,腋下夹着买来的大块肉,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收容站。
后山训练的溃兵们也回到了收容站,豆饼坐在地上烧着锅,脸被柴火熏得黢黑,他依然呲着一口大白牙,乐此不疲。
溃兵们依旧是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等待开饭。
马大志回来了,买了不少馒头,他看到孟烦了,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回来了,馒头可不好买,路上又险些让人抢了去。”
他看着孟烦了鼓囊囊的腋下,便明白了,“原来你藏在了这里。”
孟烦了露出一个笑容,把肉拿了出来:“我腿瘸,走得慢,哪有你这两条腿的走得快。”
马大志不吭声,把一条长肉从油纸里取出来,用刀熟练的切了起来,溃兵们还是喜欢看马大志切肉,围了过来,一边聊着天,一边看马大志切肉,一会又指挥他要怎么怎么切。
要麻:“蛇屁股,这块切大了哎哎,这块又切小了。”
不辣说:“还是这块切得不错,中规中矩。”
康丫道:“蛇屁股的刀工不行,团长做饭那么好吃,估计切肉比蛇屁股厉害。”
气的马大志想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