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荏暘伸出手,见何韶橒没有任何反应,她又晃了晃。「想什么呢?钥匙啊!」
看到何韶橒蹙着眉,邵荏暘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叹了口气:「仓库钥匙,我要去看看。」
何韶橒走进去工作室,在门的后面拿了一把钥匙,递给女孩。「拿去,别添乱,否则我又要被康老师骂了。」
「知道啦!谢啦!」邵荏暘开心地跳了出去,马尾还在脑后方甩呀甩。
「喂!你吃饭了没啊?」何韶橒了解女孩一旦投入工作,整个人都会废寝忘食。
「还没呢!如果你们要吃帮我订一个!我不挑食!」
「知道了!鸡腿便当!不要辣!」
邵荏暘开心的比了个剪刀手。
何韶橒无奈,他和这傢伙从大学就认识了,算下来也将近十年了,她什么脾气和喜欢什么当他不清楚吗?
「韶橒,伺候结束啦?」
何韶橒回到会议室后,不免俗又遭到所有人的调侃。
「没办法,这小祖宗也只能宠着,否则她可要上天大闹天宫。」
几个人笑出了声。「但也不能这样宠吧,小心她瞪鼻子上脸。」
何韶橒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我们刚刚到哪了,继续吧。」
邵荏暘小心翼翼的把钥匙插进仓库的门锁里,怀着忐忑又兴奋的情绪。
「喀──机」老旧的门被她缓缓推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德恩诊所的招牌,黑底的招牌有一层厚厚的灰,德恩两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邵荏暘找了个看起来乾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德恩诊所最早是日治时期南部第一位女妇科医师开设的诊所,后来又歷经两次的转手,在这里已经有八十年的歷史,里头的设备都是珍贵无比的,包括檜木的诊间,是许多在地人的回忆。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被利益冲昏了头,选择遗弃这些文物。
「你一定很难受也很心痛吧。」邵荏暘抚了抚招牌,「你无能为力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曾守护的地方就这样被拆除了。」想到这些,她就觉得鼻酸,「没关係,我答应你,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到那面墙,再次让所有人看见你的风华。」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离开仓库,就好像怕打扰里头沉睡的老文物。
「怎么去了那么久?」开完会后,何韶橒在外头等了近一个小时之久。
邵荏暘的小鼻子动了动,「好香阿,什么味道?」
「你的便当,都凉了,刚刚拿去热一热了。」
「谢谢阿。」她俏皮的挑了眉,随后就往香气飘来的地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