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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非钦佩。
就算年纪相仿,情景雷同,仍旧跟当年不一样。
先撇开郭禹菲话语里的真偽,那个女孩注定成为不了唤魂者,一旦动过不正的念头,基本上在资质那道关卡就会被刷掉。
虽然这一切也只是黄天歆的揣测,无论溺毙案是否为意外、责任归属又将归咎于谁,她管不着也不想管了。
不像以往亲眼确认復活后的患者上车,她藉口主宅有事传唤,便先行远离。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纪家,硬打起精神,加速回房,她只想尽快听到睽违已久的声音,谁都好。
客房的桌上依约摆着她的手机,所幸还有剩馀的一点电量,她无视疯狂跳出的讯息通知,连忙翻开通讯录,拨打出电话。
「喂?」
听筒传来的低沉嗓音,松缓了她心上的一根弦,直到对方又连续确认几声,她才赶紧开口。
「闵斯凯,是我。」她纠结很久第一通要联络谁,后来乾脆直接打到闵家。
都到饭点了,显然惠纯阿姨还没下班,才会是由他接通吧。
「......黄天歆?」
「嘿嘿,对,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想说的话明明多得不像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老样子。」
「我想也是,那惠纯阿姨呢?」
「你确定要听?」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会被反问,她一秒紧张。
纪家虽然会将她的近况转告给惠纯阿姨知悉,但并不会如实将他们的也回报给她。
「你要听实话?」
「当然!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完全没事,好得很,一如既往地上下班、做礼拜。」
「嗯?那很好啊,这有什么不能听的吗?」
「……」
黄天歆想了想,察觉到对方是顾虑到自己的心情了。
看来保健室的胡言乱语,他真的有放在心上。
「我想惠纯阿姨也晓得我有顺利地工作,所以才这么放心啦,你别又看不惯而生闷气喔。」她姑且笑着提醒,「玟晴呢?我临时缺席,是不是给她添很大的麻烦......」
「不是有意就少自责了。」闵斯凯截断她想告解的节奏,「卢玟晴成天担心你过劳,叫纪永长去探望你,结果不了了之。」
「你们不要怪他,呃,他尽力了。」
「......卢玟晴曾说,你总是纵容纪永长。」
「说得真夸张,是玟晴太排斥他了啦。」一想到友人激动的样子,她勾起嘴角。
不是帮纪永长说话,而是他确实有设法关心,可惜屡战屡败。
「那你呢?」
「嗯?」
「又勉强了吗?」
黄天歆握紧手机。说实话,今天所看见的画面远胜过去任何一项任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确实有些负荷不了。
「我没有啊,作息正常,吃饱睡足,这里的大家都很关照我的,而且最近也特别重用我,府邸外的工作会让我尝试唷,还有信任我的委託者也变多了呢,虽然为讲求公平,不能指名唤魂者服务。」她将通话改成扩音模式,再轻轻地从掛在椅背上的书包里,翻出一瓶巴掌大的玻璃透明罐子,但内容物已空,她只好打开上锁的隐藏式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