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弥历三二零年七月
国三暑假,号称学生久违能享乐的轻松时期,因为高中入学前没有所谓的作业可言。
当然,这不包含那些上进的情况,不少人可能会选择从这时就开始为了高中生涯而补习。
黄天歆的好友卢玟晴,就是那些补习生的一份子,明明是学霸却不愿停下脚步,连周末的一大早都奉献给补习班了。
所以,黄天歆现在想求救也不方便电话打扰,只好趴在客厅桌上翻阅着参考书......虽然翻几遍都还是无解。
「好热.....」她将长到双肩的头发绑成一戳小马尾,不然脖子要瀑布式流汗了。
「天歆,补考准备得如何?」从房里走出来的蔡惠纯正好听见女孩的哀号,身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大方地直接拿起空调遥控器,让整间客厅瞬间凉爽许多。
「有种天要亡我的头痛。」看着惠纯阿姨到厨房打开冰箱,黄天歆突然想起自己早起读书,忘记吃点东西充飢,腹部开始隐隐作痛了。
唉,虽然说没有作业,但工作关係导致她错过了国中最后一次的考试,所以全部的毕业生大概只有她还维持着备考生的身分。
「那晚点等斯凯醒来,请他教您不懂的地方吧。」
黄天歆小嘟嘴,她不希望被这样刻意地尊敬,尤其论年纪和境遇,理应对调才对。
但这个大人顽固起来无人能敌,她就放弃阻止了。
「惠纯阿姨,你忘了你儿子聪明到不擅长教人吧。」黄天歆叹气,她不是没试着拜託过校排第一的闵斯凯,但对方偏偏是感觉自学派,之前还在学校的时候曾请教他,他总是说什么「明明套这公式就会得出答案了,你干嘛不套」、「这语法就只能选A的答案,不然选什么」之类的「菁英」教学。
那简直是有听永远不会懂的最高境界。
幸好她后来还熟识了班上校排第二的卢玟晴,感谢她帮她成功倖免各科不及格。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蔡惠纯不太瞭解,但常耳闻儿子是个天才,就不否认了。她简单地煎了三人份的蛋与火腿,最后再烤个吐司,收拾完锅具后再将自己的那份装袋,「可惜我也不能指导您,差不多要去做礼拜了。」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请稍等一下。」黄天歆瞄了一眼时鐘,连忙跑回客房,再衝到玄关,把手上的信封袋交付出去,「这是这个月的份。」信封袋里装了她一半的薪水,毕竟她一点也不想白白寄养在闵家。
她知道惠纯阿姨都会当作保险费,定期上缴永弥教堂。
「......谢谢您。」蔡惠纯点收了金额后,扯出一个尷尬又不失礼仪的微笑,黄天歆看在眼里不多说,也回以笑容表示不客气。
「如果觉得收钱很耻就不要收。」
两人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孩,明明是刚睡醒的慵懒嗓音,却一脸鄙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