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前杨松伊先下楼和柜台交代完羿楚歆的事情后就迅速跑回房间洗澡,再撒娇要已经先行洗澡的咏心帮她把头发吹乾,咏心看着杨松伊的长发,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场景有些怀念以前杨松伊染了特别发色的时候,她一边温柔地替杨松伊把头发擦乾后再抹上护发乳,一边笑着说:「以前为什么想把头发染成粉红色的?」
杨松伊先是一愣,后来神秘兮兮的说着:「喔,是钓饵,钓美人鱼的做法。」
「美人鱼是吧?那染成紫色、金色、咖啡色、蓝色也都是为了钓美人鱼?」
杨松伊不否认,认真的点头。
「不过频繁染发的人应该是希望别人注意且让自己有自信,使人难以驾驭。」
「我很有自信了,不过我确实想让某人注意到我,而且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那学姊到现在也钓到不少隻美人鱼了,请问你把那些美人鱼都藏哪里了?」
「我只有钓到一隻美人鱼,我只想钓那隻美人鱼,其他的美人鱼我才没兴趣,你问藏哪了?藏在我心里,你不信吗?那请你来看看我的心,确认我的心里是否只有你一个人,老师,你是我见过这世上最漂亮,独一无二的美人鱼,只属于我的美人鱼,你是我的爱,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我爱你,最爱你了,你也是对吧?」
杨松伊转身抓住咏心还在忙碌的手,将自己温热的身躯贴近咏心,轻轻地吻上咏心张合的唇齿,细细磨蹭,一手环绕到咏心背后温柔拍抚,一手轻搂咏心纤细的腰际,杨松伊本来安份的吻慢慢落到咏心的耳畔、脸颊、锁骨、胸口,气氛越来越曖昧,直到杨松伊作怪的手想拉开咏心系在腰腹的睡袍带子,咏心才忍住过快的心跳,将手放在杨松伊的手背上,迷濛的双眼与杨松伊直视,杨松伊酡红着脸,不依不挠地想继续动作,咏心只好哑着嗓音说:「下午……下午还得早起呢!」
杨松伊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迷醉的双眼还是直盯着咏心瞧,让咏心有些害臊地低下头,但手势却呈现推拒状态,杨松伊不是没看见,只是她明确感觉自己体内的慾火越烧越烈,她不想那么快停止与咏心亲密接触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想那可以让她暂时忘却千瑟璃骤逝带给她的惶恐与不安,可她不能不顾虑咏心的感受硬是要了咏心,她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吻了咏心,「我们睡吧!」说完后躺在床上却是背对咏心,她抓住自己不停颤抖的手,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休息。
咏心没有拉好被杨松伊弄乱的睡袍,只是顺着杨松伊的方向躺下,让自己更加靠近杨松伊,杨松伊因为感觉到咏心的体温而忍不住颤抖,于是再往前睡一些,没多久杨松伊明显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体在自己的后背游移,那是咏心的唇瓣,咏心在亲她的后背,杨松伊察觉自己后背变得异常敏感,毛孔直竖,她抓住咏心在她身上点火的手,「老师……书本有教你说不可以吵醒熟睡的……大野狼吗?」
「嗯?」咏心被杨松伊的问话问得停下动作,「刚才不是在讲美人鱼吗?」
「大野狼其实不喜欢吃小羊。」杨松伊背过身子,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咏心。
咏心一脸认真的思考杨松伊所说的话:「喔,那牠喜欢吃小猪或者小红帽?」
「不是,大野狼最喜欢美人鱼了,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会唱歌,多棒。」
「所以大野狼要把美人鱼吃掉?」
「是,大野狼饿坏了,但牠想吃也要看美人鱼愿不愿意给牠吃几口解馋。」
「如果美人鱼不愿意,那大野狼会违反她的意愿吗?」
「当然不会,因为大野狼喜欢美人鱼好久好久了,牠会尊重美人鱼的意愿。」
「看来是一隻驯化过的大野狼,很乖。」
杨松伊伸手将咏心拉下来躺好,嘴里叨絮唸着:「嗯,所以大野狼要退场了,而美人鱼现在要睡美容觉了,早安,我的爱。」杨松伊知道咏心是顾虑到她被拒绝的难堪及千瑟璃死亡带给她的心理压力才会突然改变态度,迎合她的求欢,而她被拒后一直忍耐体内炙热燃烧的慾火,直到咏心靠近及咏心那点火的热吻一再落在她的敏感点,让她差点饿狼扑「鱼」,幸好她的理智线没有断掉,让她想起她和咏心都有症状严重程度不一的洁癖,不喜欢在外面发生亲密的关係,因为没有安全感,像上次咏心生日派对时Alice对她下药想要和她发生关係是特别的状况。
「老师,我其实很喜欢你对我的主动,代表你也和我一样,互相渴求彼此。」
咏心想了想比起杨松伊想爱就爱的大方态度自己确实有些被动,有些顾虑。
「以后我会试着主动一些,或许我还不习惯,但我会努力试看看。」
「不要太勉强,你做你自己就好,因为我爱的就是那样的你,真实毫不隐藏。」
咏心察觉到杨松伊平稳的呼吸声这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她想杨松伊是累坏了,她稍微撑起身子,看着杨松伊歪着头熟睡的脸庞觉得很可爱又觉得心疼,她替杨松伊抚去额边的凌乱的发丝,发现藏在发丝下的滴滴忍耐过的汗水顺着倾斜的角度滑落到杨松伊的修长的脖子,最后消失在肩膀的阴影处,飘散在空气中的费洛蒙香气被她吸入肺腔,甜而不腻却微微挑起潜伏体内的慾望,她慢慢靠近杨松伊,还注意不将身体重量全压在对方的身上,但杨松伊的身体却动了,睡眼惺忪地看着脸红的咏心,似醒非醒的状态让咏心备感尷尬,想要稍微拉开和杨松伊的距离又马上被杨松伊习惯性地抱入怀里,像抱大型抱枕一样还不忘用自己的脸去蹭一蹭怀里的可人儿,表情十分满足,咏心笑了,笑着把自己的吻印在杨松伊的胸口,回抱杨松伊,朱唇轻声呢喃:「早安,我的天使。」然后沉沉睡去。
彩霞渲染,倦鸟归巢,闪烁霓虹,浮动人心,热情的城市在黑夜的布幕即将完全覆盖之际将一颗颗骚动不安的灵魂置放在酒吧、夜店,各种肤色的人们穿梭流连,酒精加迷幻药的放纵让这座城市像一把火焰,持续燃烧整个仲夏夜之梦。
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床上两人甜美的梦境,杨松伊抱紧怀里的咏心,抬手看着手錶指针的方向,下午五点,杨松伊呢喃着,之后她察觉怀里的人有所动静,睡意还有些浓的她不希望咏心被不速之客吵醒,她轻轻挪动身子,下床,三步併做两步走到门前,扭开门把开门,她看见妻鸟有些讶异,妻鸟只是什么也不说,安静地越过她想要接近咏心,她伸手拉住妻鸟,被拉住的妻鸟回头怒瞪她,她倒是不介意,反正妻鸟对她的态度总是如此的不友善,她只是希望咏心可以再多睡一些,无奈妻鸟根本不想理她,逕自唤醒咏心,她有些生气的隔开妻鸟和咏心的距离,压低声音质问妻鸟:「喂!你有什么急事就不能等咏心醒来再说吗?」
「我们家夫人生病了,病况紧急,如果夫人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我只知道咏心很累,她必须多睡,我不管你家夫人生了什么病,甚至是在玩什么把戏想要把咏心骗离开我身边,我只在乎咏心,我只对咏心负责,OK?」
「什么?母亲生病了?」
咏心感觉到杨松伊离开自己身边后睡意渐渐退去,意识有些矇矓的她听到两人的对话,硬是撑起疲倦的身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妻鸟推开挡路的杨松伊,情绪激动的对咏心说:「是,夫人生病了,很严重的病,这是突然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夫人却说想要见你,因为她怕见不到你就离开,大小姐,你能否跟小的回去一趟?」
「太夸张了吧?说谎也不打草稿?」
其实不只樱公路派人随时注意咏心和杨松伊的动静,杨松伊私下也派人注意樱公路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她奉行的准则,所以她清楚知道樱公路根本没有生病,只是在装病,想要把咏心骗回去,她不怕樱公路所使出的各种手段,只怕咏心会心软而任由樱公路摆布。
咏心嗔怪的看了杨松伊一眼。
「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医生是艷艷吗?」
「不是,是其他医生来看诊,夫人现在昏迷不醒,而且不断地发高烧。」
「学姊,我可以先回去探望母亲吗?」
「不,不行,因为她在说谎,她的眼神闪烁,很明显就是在骗人。」
「杨小姐,你看过我们家夫人吗?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骗人?」
「你们这对主僕对我和老师从来就不安好心,想尽办法想要拆散我们,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有医生的诊断证明书吗?可以打电话给医生证明你所言不假吗?如果都不行的话,很抱歉!我不能让你带走老师,老师必须和我在一起,她是我的爱人,不是你们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宠物。」
「学姊,你不要激动,没事,我相信Angela,她不会骗我,我和她回去,如果她真是骗我的,我会马上回来好吗?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要紧好吗?」
「可是,她们把你骗回去就不会让你回来了,不是我无理取闹,老师,拜託你就相信我这次,你不回去樱公路夫人也不会怎样,真的,相信我!」
「学姊,你冷静一下,她是我母亲,她不会害我,母亲生病我没有道理不回去……就像你当初执意陪伴千瑟璃一样,为什么现在是我母亲你就无法换位思考?是因为一个是旧情人,一个是亲人吗?本质上并没有不同不是吗?还是说你在意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你在借题发挥?」
咏心并不想提起杨松伊当初不顾她的感受去陪伴千瑟璃的事情,但眼前不肯放人,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杨松伊让一向孝顺的她觉得有些烦躁,只是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因为她看见杨松伊的脸色变得阴沉,她想不该在这个时候再次提到千瑟璃,她伸手想拉住杨松伊却被甩开,她有些错愕地看着杨松伊,这还是她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对待,她知道她的话伤到杨松伊,她并不想这样的。
杨松伊背过身去,不愿意再看咏心,语气冰冷地道:「好,你回去,你回去就会知道我是对的,真正不会伤害你的人是我,不是樱公路和歌菜,也不是站在你眼前这个说谎也不会脸红,所谓叫做朋友的人,我待会自己搭机回去美国,别奢望我会等你,不会有人一直留在原地等你。」
「咦?楚歌你要回美国吗?我也要一起回去。」
酒醒的羿楚歆抱着因为宿醉而犯头疼的头来到杨松伊和咏心的房前,想到刚才两人的争执不免在内心偷笑。
「要走就快点走!」杨松伊语气不善地对羿楚歆说,也像在找人出气。
咏心看着背对自己的杨松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越过杨松伊去拿她已经整理好的行李,转身提着行李想要再看杨松伊,杨松伊还是不愿意看她,她放下行李站到杨松伊面前,她发现自己对杨松伊的影响力真大,杨松伊因为她这个举动而呼吸急促,她慢慢靠近杨松伊,拉着杨松伊的双手将它环在自己身后,顺势偎进对方的怀里,就像以前一样自然而然,面对美人的投怀送抱,尤其眼前这个美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杨松伊没有拒绝的道理,再者,这是咏心独特的撒娇、讨好方式,更没有办法因为赌气而推开,杨松伊紧了紧双手的力量,让咏心身上令人迷恋的气息更加清晰地佈满鼻腔,甚至肺叶,杨松伊越仔细嗅闻感觉身体越激动,咏心当然察觉到对方情绪的转变,但现在并不合时宜,她稍微压低身体,将头摆在对方的耳畔,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呢喃。
「对不起,还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