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枪-最后一次
[非常久违的几人又来到了热狗摊。]
「真~的~完全没生意呢!」参天靠着后头的桌子咬下了一口热狗。「明明不会很难吃啊?」
「对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花美娜也吃了一口热狗，味道上明明没啥大问题，怎么生意就是丝毫不起色呢?「会不会是我们招牌的问题?」
「老大你到现在才觉得我们招牌有问题吗?」庆年双手抱胸伸长脖子看了看那用在热狗店显得过于不恰当的小狗图案。
「我们生意这么差真的不打算收掉吗?这样死撑活撑也过了一年了。」参天勾了勾嘴角说着一定不会被花美娜採用的建议。
「其实我一直都有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只是自己在死撑着而已?」花美娜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大…你真的要收掉摊子吗?虽然我常常建议你收掉摊子，但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是有些感情的…」庆年看着这小小的摊子，事到如今说要收店内心不免还是有些难过。
「我也该是时候承认自己没有经营热狗店的才能了。」花美娜伸手摸了摸摊子语气留恋地说道。
「不过，如果老大你决定好的话，我们也会支持你的决定的!」参天伸手搭上花美娜的肩膀，语气肯定地说道。
「没错!只要是老大你的决定我们一定支持到底!」庆年举起手摆出一副竞选人的手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几人是要竞选议员还是立委。
「好!那就照你们所说的!就把今天当作最后一天吧!」花美娜下定决心地说道。
正当几人讨论着该如何收尾的途中，隔壁摊在此时传了阵阵哽咽声。
「呜呜…烤布蕾一个三十五，六个两百喔…呜…」只见小李边哭边叫卖着烤布蕾，此景引来了庆年的注意。
「丑男，你在哭什么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生意不好卖不出去咧!」庆年看向一直以来生意都很好，甚至每次都能售罄的小李。「照你这个道理该哭的人应该是我们吧?我们生意才叫惨不忍睹吧?」
「不是…我虽然觉得你又矮又吵又难相处、平常又爱破坏我的幸福而且都过了一年还没办法让店里生意好起来真的很窝囊，但毕竟都相处了一年，你们突然说要走我还是很难过啊!」小李泪眼汪汪地看了一眼庆年。「只要想到以后右边的摊子少了你们就觉得很难过嘛…」
「虽然明白你离别的难过心情，但不知怎地还是很令人不爽啊!」庆年无奈地嚥了一口口水，后面一句话说得有些含糊。「反正也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想见面的话…用手机连络吧?」
「呜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吗?」小李这下哭得更凄惨了，无可奈何之下庆年只好伸手拍了拍人正难过的小李。
当两人沉浸在离别之苦之时，夜市入口处传来了一阵骚动。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一阵暴动?」参天起身向摊子外看了看，只见被人群包围的似乎是某个摄影团队。
「那不是现在很红的美食节目<我食人间烟火>吗?」明明上一秒还上演着哭戏的小李下一秒竟立马恢復了精神，好像刚刚的情绪都是假的一般。
「我食人间烟火…?那是什么啊?」庆年一脸纳闷地看着因摄影团队而淹得人满为患的夜市入口。
「你竟然不知道这个节目?这是在Youtube上很红的国际性美食街访节目，在各国都有分公司，我记得最近他们在报台湾的街道美食，只要给他们报过的店家或摊贩都会爆红起来，不过他们评选店家的条件也很严格就是了。」小李看着摄影团队来回物色店家的模样。「不知道我们夜市谁会被选上呢?」
小李话刚说完，摄影团队便走到了热狗摊前。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是一个叫<我食人间烟火>的美食节目，请问可以访问你们的摊子吗?」一名看上去像是製作人的女子站在热狗摊外问着花美娜，对方突如其来的要求让花美娜一行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吗…?」花美娜语气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如果照小李刚刚所说的对方不应该找那种生意很好又有名的店进行採访吗?怎么就找上了自己呢?「可是我们生意很差喔，真的是差到惨不忍睹的程度喔!这样也没关係吗?」
「没关係，原本我们节目就是以发掘没没无闻的美食为宗旨，生意不好不代表不好吃啊!」
「可是…」花美娜回头看了一眼参天及庆年，难道要和对方说我们摊子就只打算做到今天吗?
「他们可以接受採访!」小李举起手自作主张地说道，如果说热狗摊就此爆红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歇业了?
「太好了!那我们稍微准备一下就可以开始进行採访了!」那名製作人一脸欣喜地说道。「我们今天的节目是以直播进行的，等等拍的内容会直接让观眾看到喔!」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庆年看了一眼擅自为热狗摊答应採访的小李，接着又看了一眼误打误撞就接受採访的花美娜，不知怎地总觉得十分不安。
就这样，几人开始了採访。参天甚至把在家里间着的几人也一起叫到了夜市。
「哇…你们这家摊子的顏质只做热狗摊店员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主持人有些傻眼地看着摊子上的几人。
「喂!这直播人数这么高是正常的吗?」从刚刚开始就躲在小李摊子内”避难”的庆年看着因为几人出现而不断上升的直播人数，转眼间已经来到五十几万人。
「通常这个节目开直播的话顶多也才二、三十几万而已，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啊!」小李凑到庆年旁边和庆年一同盯着手机萤幕。「话说，你干嘛不入镜啊?」
「唉呦，我为人比较低调啦…这种事还是交给他们这种闪亮亮的人类去做就好。」庆年盯着手机里的留言，此时直播内的留言正刷着一些奇怪的言论。「大干特干军…?逆袭军…?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庆年看着留言区一堆以奇怪标语刷着签到的留言，这是怎么一回事?
「啊…那个是…」倒是一旁的小李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似的。
「你知道这些留言是什么意思吗?」庆年歪头看向一旁的小李，鲜少用社交软体的庆年还真不知道这些留言的意思。
「就是壹彦哥和贰旭哥出道作不是拍了一个<此干非彼干>吗?所以他们的粉丝叫大干特干军…而肆晓哥他们…」小李话还没说完就被庆年给打断了。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等等，难道你知道他们拍GV的事?」庆年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看向小李，只见小李心虚地看向一旁。「你该不会买了同时还是粉丝吧!」
被庆年逮得正着的小李更加不敢回头，只是看着远方想佯装没这回事。
「算了…这事下次再跟你算帐。」庆年看小李继续装傻的模样决定先放对方一马，接着又注意到了言论区的其他留言。「花’sup粉丝后援会…这该不会是老大的粉丝后援会吧?」
庆年看着新的签到留言，照这个粉丝后援会的名称来看，应该是花美娜的粉丝们留的。
「我看这观看人数大概一半以上都是他们几个的粉丝吧…?」庆年看着很快来到几百万观看数的直播人数。「既然粉丝那么多为什么生意还是这么差啊…?」
「我想生意差的原因大概只是因为那些粉丝不知道他们家偶像在这个夜市里卖热狗吧?」小李伸手指了指猛地暴动的夜市入口，只见外头的人群像是蝗虫过境一般地大量涌入夜市。很快地，热狗摊外挤满了人潮。
「照这种程度…热狗摊是真的不用收了。」庆年傻眼看着大排长龙的热狗摊，这还是热狗摊…不，整个夜市任何一间摊子前所未有的。
「庆年，快点过来帮忙啊!」就连花美娜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但很快地便进入状况开始炸起了热狗。
*
三个小时后，直播结束了、热狗也卖光了。
花美娜看着空无一物的材料箱，这还是第一次所有的备料全都用光。
「这样是不是不用收掉摊子了…?一切都是热狗之神保佑我们的缘故…」花美娜双手合十虔诚地感谢热狗之神保佑。
「老大…我们生意復甦是因为你们的粉丝军团吧?」庆年傻眼地看向花美娜，换个角度来说花美娜还真是虔诚啊…不，应该说是迷信才对。
「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个好开始吧?」肆晓将空了的箱子叠好，一脸欣慰地说道。
庆年勾起嘴角看向星罗棋布的夜空。
(对啊，就把今天当成热狗摊的第一天吧?)
正当庆年在内心期许着未来之时，盘蛇帮的小弟上门了。
「你们，好像过得不错啊?」其中一名凶神恶煞的小弟手里拿着棍子语气挑衅地说道。
(这个光头不是之前拿枪指着我的那个吗!?)
认出这名小弟正是一年前闯入总部拿枪指着自己的庆年默默地退到了参天身后。
「你谁?」虽然和盘蛇帮正面交战多次，但花美娜还是记不得邱蚓身后的小弟，毕竟每一次轻轻松松就解决掉了邱蚓压根没有小弟出来的局。
「盘蛇帮的。」见花美娜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小弟似乎有些恼火。
「嘁!又是盘蛇帮的…你们烦不烦啊?」参天一听到对方是盘蛇帮的立马翻了个白眼。「一年前你们袭击我们总部就算了，拿走我们的经营权也算了就连你们想挖角我们的人都没跟你们计较了，现在你们这样又前来挑衅是想怎样呢?」壹彦站在最前方俯视着这不请自来的”客人”。
「看来我们壹彦少爷还不明白当初签下的契约内容是什么啊!我们盘蛇帮要把你们赤犬组所有赚钱的行业纳入旗下，所、有。」光头露出极度惹人厌的笑容向前靠近了壹彦。「包含这间热狗摊。」
原来，盘蛇帮一行人也看到了直播。见花美娜生意兴隆便立刻前来放话。
「这摊热狗摊也就是小本生意，那些从我们这里抢去的经营就足以大捞一笔了吧?热狗摊的这点小钱根本不够邱蚓老大塞牙缝吧?」肆晓见气氛僵持不下，特意上前劝说。「各位大哥不如先请回，下次我们双方再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样?」
「你也知道，我们老大多年以来都一直被你们赤犬组踩在底下。现在好不容易高你们一等了，当然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吧?」然而光头却没有就此作罢，反而上前继续挑衅，语毕光头转过身向其他小弟开口。「给我砸!」
摊子内手无寸铁的几人根本来不及阻止盘蛇帮的眾人衝进摊子内，庆年慌乱地看向花美娜，只见花美娜虽面无表情却颤抖着身子。
「住手…」花美娜的声音很小，但却传入了庆年耳里。
这还是庆年第一次听到花美娜语气如此无力，站在最前面的壹彦和参天在对方衝进来的同时也上前试图阻挡，但却挨了好几棍。
庆年感觉自己呼吸紊乱，怎么遇到这种事自己却一点忙也没能帮上?
(还说什么要加入黑道…这不是什么也做不了吗?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呢?)
庆年感到满腹委屈，好像下一刻泪就会夺眶而出。－谁都保护不了，还想当什么黑道啊?
「喂!矮子!要不要报警啊!」小李在隔壁摊看着盘蛇帮毫不客气地将热狗摊砸得稀巴烂，此时语气紧张地问着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