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唾液的润滑,一切自然变得更顺利得多。很快,曹贵修就已经可以探入三根手指,扩张的过程总是需要耐心的,而为了不伤害杜洛城,这样的耐心对曹贵修而言是必须的。等到杜洛城感到体内已经完全可以适应三根手指的粗度后,他开口对曹贵修说道:「⋯⋯可以了。」
曹贵修听话地抽出手指,并扶住了自己半勃的阴茎,一鼓作气地挺弄至最深处。杜洛城没想着他会如此直接,惊讶之馀便是发出一声惊呼,但感受到体内那粗大物体的炙热,也还是让他内心泛起了阵阵的兴奋之感。曹贵修开始缓慢的移动着,那东西的幅度正好贴合肉壁,随着他次次的移动都蹭到了那个最敏感的点。
总归一句,体质惊人。
杜洛城光是这样就被巨大的快感推上了云霄,而曹贵修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心中想道他还没开始呢,于是将双手撑在了床头,便开始强而有力的顶弄着。那物件撞入体内的声音伴随着水声轻轻作响,却在安静的室内里放大数倍。温度趋近于零的深夜,却没办法抵挡两人身体打得火热,杜洛城紧紧搂住曹贵修,随着对方的抽插速度有一搭没一搭地呻吟着。「啊⋯啊⋯啊⋯⋯」
曹贵修一次次地抽至最浅,却在下一秒一次次地撞入最深处,肉体拍打的声音回盪着,而快感也随之併发而来,那紧紧吸附着肌肤的肠壁搅得他酥爽。过没多久,曹贵修将性器抽离,引着杜洛城翻了个身,又开始下一轮的抽插。杜洛城把脸贴在枕头上,呻吟全都进了柔软蓬松的布料里,曹贵修不乐意,伸出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又抚下身与他接吻,于是那嗓音又全数进了他的喉头间。
他放开手,杜洛城所幸侧过头趴卧在床上,曹贵修则紧紧掐住他的腰窝,大力地操干了起来。杜洛城好不容易挪出了些力气,握住了自己的玩意儿,气力游丝地套弄了起来,才发现那小傢伙已经开始吐起些前液来,前端早就湿了透。
用没多久,在曹贵修猛烈的攻势下,杜洛城很快地射进了自己手里,在攀至顶峰的那一刻,那从未断过的呻吟都变了调。「啊嗯⋯⋯」
曹贵修将杜洛城的身子翻了回来,脸凑过去蹭蹭他的鼻尖,「曹夫人可还舒服?」
「嗯。」杜洛城不自然地撇过头,脸上泛起了些红晕,模样好生可爱,可他又似想起了什么,嘴里喃喃地说道:「都是当爹的人了,又怎么能让人喊疼呢?」
知杜洛城这是心里还有些芥蒂,抱起杜洛城便是往地上站得实实地,杜洛城受到地心引力顺势往下,体内那东西埋得更加深入了,双腿下意识紧紧缠绕着曹贵修精壮的腰肢,曹贵修却是抓着他的大腿便上下抬举着,每一次地进入彷彿都要到体内最深处。
「如果你能生儿育女,我定要让你生一班作战小组。」他如是说道,手臂摆动的幅度加快加大,继续享受着如登顶般地爽快,全然没注意到杜洛城的目光已经黯淡了下来。过了良久,他发现杜洛城渐渐地没有了声音,留神一看,竟发现他的脸颊上掛着两行泪水。
他急得将人轻轻地放倒在了一旁的案上,用手指擦去他的泪水,却是怎么样也没办法止住那如同水闸似的双眼泛出更多地眼泪。
「怎么还哭上了?我说得话你可当真?」见手没办法堵住那些泪珠,他索性吻上了杜洛城眼角,用唇轻轻地带去那些咸涩的眼泪。「我其实不想要孩子的,老曹家可不只我一个能传宗接代的⋯⋯」话才说到一半,杜洛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打断:
「我不是为的这个,我就算能生个大胖小子,我也不乐意。」杜洛城莫名止住了泪水,他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同时放空的思绪,并开始解释道:「我是在想啊,我在家排行老七,而我那好些个兄姊都对写作不怎么上心,所以只有我继承了杜家在翰林院的衣钵,老头最希望的就是我能为杜家传宗接代了,可我到头来也没能给他抱上个大胖小子,还把婚约给拒了,全然是因为我喜欢的是男的。」
「于是吧,又想着想着,觉得自己⋯⋯不那么正常。」杜洛城咽了口唾液,喉头上下滑动着,再开口时听得出喉咙里明显地乾涩。「我可能是在羡慕吧,至少你得了个骨肉之亲。」
曹贵修听着这话,几乎是抢快地说道:「你不是不正常。」他认真地看着杜洛城的双眼,「如果你不正常,那么看来我早病入膏肓了,因为⋯⋯」
他深吸了一口气,深情款款尽写入眼中。
「我爱⋯⋯」
话还没说完,他就再次被杜洛城一手盖住了发话口。曹贵修不禁想道当时在六国饭店分离时,他也想将这句话说出,却同样被杜洛城阻挡。他有些发愣地看着杜洛城轻轻地摇着头,就在这时,他感到莫名的委屈,委屈着委屈着,竟生了些窝火。
曹贵修紧掐着杜洛城的腰肢,动了动还埋在对方体内的大傢伙,顿时杜洛城就手软了一阵,曹贵修趁势顶得更深,把人摁在桌子上狠狠操了一顿,嘴里喊道:「他妈的,又让你给拦住了!但这东西⋯⋯」说罢,又摆弄着自己精壮的腰肢,「⋯⋯你拦也拦不住!」
桌上的物件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摇晃着,杜洛城抬眼看着曹贵修,两人对视着的眼里竟是说不清的情绪,他也不知为何,他内心害怕着,害怕曹贵修说出那句话。或许和他过去看过许多的作品一般,这三字彷彿受到了诅咒,无论从哪一方说出都一样,最后遭罪的都是两人。
可是他忘了,有时候就算没有说出那句话,最后都还是得遭罪的。
突然,「砰」地一声,墨水倒在了案上,杜洛城惊愕地缩紧了身子,连带夹得曹贵修差点缴械。他开口正要问,但杜洛城已然先拿起了那往外流淌墨汁的罐子,随手往下一丢,罐子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却神奇地没有碎,只是持续吐着墨汁。
杜洛城转头,看着墨水离稿纸还有些距离,但过没多久准要玷污他那珍贵的戏本,于是用手胡乱地抹去了那墨跡,可手上又是一泵黑糊糊的,于是杜洛城便胡乱地在曹贵修的身体上开始胡乱地涂鸦,用指腹在上头涂抹着,再用指尖刻划细节,好似真的在作画般。曹贵修本对肌肤之亲不敏感,但杜洛城的举动却一次次地挑起他的慾火,他也毫不吝嗇地用一下下猛烈地撞击回应对方。两人就像束发之年的少年,你一来我一往地,将自己心里的任何小情绪与不快宣洩在对方身上。
曹贵修低沉地喘了几声,摆弄了几下腰肢后,全数将体液都射入杜洛城体内,然后紧紧地与他环绕在一起,就如同一根红线牵住了他们般,撒也撒不开。馀韵散去总是需要些时间的,等到曹贵修再次起身,他和杜洛城的身上已经沾满了墨水。杜洛城看着曹贵修胸上的那些字样,哼嗤地笑了几声。
「你都写得什么?」曹贵修低头,却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在杜洛城身上寻些端倪。杜洛城其实自个儿也不记得了,动情至深处,他也仅凭着本能写下脑海中第一个,也是唯一浮现的字词。
在被蹭得天花乱坠地墨跡中,他却看清楚了自己都写了些什么,一遍遍地、排列縝密地、佔据他整个胸膛的──JeT’aime.
杜洛城不禁失笑,先是为自己的荒唐感到羞愧,再来是为自己所想而感到不可置信。曹贵修倒是还没看得明白,把杜洛城从桌面上捞起来,他还在观察。杜洛城在曹贵修要去找镜子前拉住了他的胳膊,低下头,不想让曹贵修看见他的表情,然后缓声道:「别看了,瞎涂鸦罢了,去洗洗吧。」
「怎么了?你这样可更引得我想看啊。」曹贵修勾起嘴角,在杜洛城额头上印下一吻,「那你和我说说,到底写得什么?」
说罢,他还不忘抱住杜洛城的腰,一副撒娇的模样。杜洛城架不过他这般表情,只得摆摆手道:「就你刚刚没说完的唄!」
曹贵修还没反应过来,又瞅了几眼那歪斜而看不出所以然的一笔一划,才意识到原来他写得不是中文,也才恍然大悟道他所指为何。思及此,曹贵修换上了一副有些坏心思的笑容,「那你为何都不让我说?你自个儿倒挺直接。」
杜洛城眼里有些无奈,他多想直接告诉对方,这就是本能反应唄,可转念一想,若真要这么说,那又得是被笑话一番,他撇开曹贵修炙热的视线,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浑身都是墨,太脏了,咱得去洗洗。」他看了一眼案上的戏本子,幸好没有受到任何污染,不然他今儿是绝对和曹贵修没完的。
曹贵修注意到杜洛城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措多么有失理智,于是他也不再调笑杜洛城太多,和他一同奔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