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一愣,随即跟了上去。他们在后台旁的一个穿廊内再次会面。
「咋回事了?气我不是为了看你的戏才来的?」曹贵修说着就把人推桑到墙边,贴着人家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气这个干嘛?又不是三姑六婆,小家子气。」杜洛城哼了一声,推推眼镜。「刚刚附近包厢的人都知道我,看到我和你搅和在一块儿岂不是让我明天上报了?」
「夫人说得是。」曹贵修轻轻一笑,欲在杜洛城脸上亲一口,却被摁着脸颊推开了。
「你这事儿如何了?」见曹贵修似乎没有要再上前的意思,杜洛城的手也没放下,就这么扶在曹贵修肩膀上。
「託夫人写的好戏词,能给为夫在委员长面前说嘴说嘴,这不,他说择日找老头子说说去。」说罢,不忘往对方身上凑凑,「你要怎么夸我啊?」
闻言,杜洛城也不禁笑了笑,手掌抚在曹贵修颊边蹭了蹭,「不亏你是爷的人,真能干。」
「这句话你留到晚上讲。」曹贵修终归是起了坏心思,猝不及防在杜洛城鼻尖上亲了一口,撞得对方镜框往山根一擦,些许痛楚传来。
「没个儿正经,粗俗。」杜洛城捏了捏鼻梁,有些不悦地说道。
「哎哎哎——十九师姐你别挤啊!」突然,一个气音从不远处传来,接着,就是一群人嘈杂的声音,然后一团团身影从角落跌了出来。
他们愣了几秒,全部都是水云楼的人。
杜洛城看了眼曹贵修,再看看地上这团人,只有程凤台站的笔直,脸上掛着曖昧不明的笑。
哦,还有程凤台。
他们现在的姿势一看就不一般,他们的距离很近,身子都要贴到一起。杜洛城的手扶在曹贵修后颈,而曹贵修的手不知何时,不安份地爬到了他的腰上,好似下一秒乾柴烈火,就要在王府戏楼的后台把事给办了。
又过了好些时间,杜洛城才反应过来把曹贵修推开,曹贵修也立马安安分分地站好,齐刷刷地注视着这些偷窥的人。
「真的跟二爷说得一样,他们好上了。」等到一群人终于全数起身,大圣首先发话,话语中带点调笑。
「是呀是呀,一个握枪、一个握笔,枪桿子和笔桿子,配得一脸啊!」十九接话,在两隻手各比划了个「一」,说着便将两隻手指凑到一块,听得眾人哈哈一笑。
眼下杜洛城却羞得快死了,「你们这帮戏子,不学学你们班主好好练功,在这瞎得啵嘛呢?怎么?要我替他好好训你们?」
「程凤台,唱戏的但求人多,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我看来是得一枪崩了你。」曹贵修也不甘示弱,瞪着他小娘舅就是准备要拔枪。
「你们班主还在台上呢,在这看什么热闹?」杜洛城又补了句,却将曹贵修要拔枪的手给摁下了。
正当眾人吵吵闹闹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甭吵了,我刚刚下戏了。」接着,商细蕊也从转角处走出来,先看看走廊尽头的曹杜二人,再看看程凤台,「二爷,你们这是在干嘛?」
程凤台摇摇头,但脸上掛着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曹贵修正在用眼神示意他把人都赶走,他偏要两手插口袋,装作读不懂。
「哎呀,别看热闹了,都散了吧!」终于,小来从商细蕊旁边挤出来,骂咧咧几句就把吃瓜群眾拆散了,只留下程商曹杜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