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绑到身后,人给扔上车的时候,刚好撞进了一个厚实的臂膀里。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慑人的眼,咧起嘴角看着他,倒是有那么几分亲近。
如果他此时没有被绑,也不是因为重心不稳倒在人家身上的话。
「曹贵修我去你大爷的,快给爷松开!」
「曹某替曹司令谢过杜公子关心。」曹贵修说着,倒也是挺正直地把人扶好了再给松绑,怎料杜洛城这傲气的主儿,刚自由了就往人脸上招呼。
车身抖动了一下,孙副官赶紧开门,见到自家师座脸上掛着彩也面不改色,怀里紧紧搂着个大男人,是被师座箝制住了,而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个没完。
「师座,你还好⋯⋯」
曹贵修将食指抵在嘴前,孙副官听令噤声,但眼睛还是不断打量着这个喋喋不休、婆婆妈妈的男人。他认得,几个星期前突然在他们军营住下的不速之客,要说不速之客,那还真的符合。
佔了他们师座的办公室不说,有时候两个人还会吵起来,进去劝架时两人脸贴得那么近,好险也给他给拦下,不然这是要打起来的架势。
而这人离开之前的最后一晚,师座房里咚咚地响个没完,但师座饭后又吩咐大伙们没事别靠近,于是他们谁也没敢衝进去看师座和那人发生了些什么。
那日明早就看到那人身体抱恙似地死扶着腰,怕不是师座受不了,终于将人给揍了一顿,他们几个弟兄都管叫好痛快。
现如今,又叫他们到饭店把人带过来,孙副官这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曹贵修捏着杜洛城的脸仔细地看了看,「看来上次的伤口好了不少。」
「之后两天就消肿了,更何况现在都好些日子过去了。」杜洛城手一挥,把曹贵修的臂膀给拍掉,人也终于是坐正了。「你问看戏就看戏,我不就拒绝了,你把我绑着过来干嘛?这死乞白赖的臭脾气还没改啊?大爷我帮帮你?」
「改不了,谢谢杜公子美意。」在你跟前就改不了。「我也没让我那帮军官动手这样绑你啊,只不过吩咐一声把人带过来罢了。」
「你带出来的人,做事风格肯定是随你了,谁让你这人不讲理就动手,需要我把卢骚拿出来再和你讲讲?」
「你对付姜老爷子没用的东西,拿到我身上还能管用?」
「⋯⋯是不能。」杜洛城咬咬牙败下了阵,他可没忘记拿枪的说话能有多大声。不过他还是想让曹贵修知道的,就开口道:「你刚刚第二通电话打来的时候,我都要答应了都,话都没说半句你就派人把我带走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可委屈了?」
「师座,请问接下来要去哪?」孙副官见他们这一吵估计要把人家饭店门口堵得半天水泄不通,只能赶紧打岔。
「⋯⋯去街上绕绕。」